!你以前可曾親自問過他願不願去象山書院?你提出幫忙的時候他可曾明言接受?再者說那時他還未到兗州府,能不能拜師還是個未知之數,你讓他如何向你坦言拜師一事?還未確定之事就事先嚷嚷的人盡皆知,那也未免顯得太過浮躁了,若是中途出了什麼變故導致他最終無法拜師,豈不是徒讓別人恥笑?”
沈默一聽自家表哥所言心中的怒火頓時就熄了一大半,但他仍憤憤不平道,“哼!就算他有苦衷我也不會輕易饒他!我好不容易這麼全心全意為一個人著想,如今他卻潑了我一頭冷水,我一定要他補償我!”
嚴學誠見沈默的情緒不再如先前那樣激動便猜到這表弟應該是把他的勸告之言聽進了心裡,他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這點你放心!先前家和已經和我說過了,下次與你見面必親自向你道歉。”
沈默聽了這話心裡才舒服了些,心道這還差不多!如果他夠誠心我就大方的原諒他吧!畢竟確實如表哥所說,當時那個情況他也不好開口,不過如今既然他已經拜了師,那麼作為他在兗州府的第一個朋友也應該送件賀禮,該送什麼好呢?
嚴學誠可不知道自家表弟前一刻還想著去找王家和算帳,如今卻在這裡尋思送什麼樣的禮物,他見表弟被順了毛不再想鬧事便放下了心,也不願在此事上多言了。
自和嚴學誠他們分開后王家和就回房看書了,此時見已經快到申時,便提前出門來到了莊夫子的住處,此時莊夫子已然得知中午在膳堂裡發生的事情。
“家和,我聽聞你與府學的學子約定了要在十天後的書畫會上比試書畫?可有此事?”
中午的事情鬧的那麼大,周圍又有眾多的學子在場,比試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也是正常,想來這其中程鍾銘那夥人應該出力不少。
王家和微微笑道,“看來老師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當時弟子也是被逼無奈,不得不答應程同窗他們所提出的要求。”
莊夫子捋了捋鬍鬚,“中午之事我已知曉,那種情況下你必定會答應比試之事,想來那兩個學子應該也料到了這個結果,你的書法水平我還是知道的,上次縣試的時候我看過你的答卷,字跡頗為工整漂亮已達入門境地,只一年就練到此種程度已是頗為不易,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用的應該是楷書。”
王家和一本正經的回答,“是的,當時用的確實是楷書!楷書最是形體方正筆畫平直,弟子覺得用楷書來書寫答卷會讓答卷更加清晰工整,考官閱卷也會感到輕鬆,不會發生誤看之事,所以弟子答卷的時候用了楷書。”
莊夫子點頭道,“你這麼想確實也有你的道理,不過這隻適用於縣試和府試,等到院試的時候會有專人統一使用硃砂紅筆將考生的答卷重新眷錄一份送予評卷人審閱,此舉也是為了防止考生在試卷上留有記號或是閱卷人認出自己熟悉考生的卷子而有失公正,不過等錄取後考官還要與考生的答卷進行對讀,若是使用楷書應該能給考官留下字跡上佳的印象,想來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王家和如今最關心的是程鍾銘那夥人的情況,能在院試闖入前百並且已經在府學裡進學了這麼些年,他們必定是有兩三把刷子的,想到這裡王家和就尋思著向自家老師打探一二。
王家和躬身道,“老師說的是!弟子聽聞程同窗很是擅長楷書,不知老師可曾見過他的作品?”
莊夫子點頭道,“確實見過!這程鍾銘我也有些印象,以前他經常向我請教學問,也展示過他的書法,好像我這裡還有他以前留下的作品。”
這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程鍾銘這麼積極的在老師面前展示他的才華還想給老師留下一心向學的印象,看來當初為了拜入老師的門下他費了不少心啊!這也難怪程鍾銘得知自己拜了莊夫子為師就立馬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既然老師見過程同窗的作品,那老師覺得他的書法如何?弟子能否取勝於他?”
莊夫子並不想打擊自家弟子,但也不得不說出實情,“他確實比較擅長楷書,而且他的楷書已附有幾分靈氣和風骨,將要達到登堂入室的境地,你的楷書與他相比還欠幾分火候,若想在書法上取勝於他恐怕不易!”
王家和聞言皺眉深思了片刻,看來若是比試楷書自己必然是要輸的,若是用行書與程鍾銘比試不知道能不能勝出。
“老師,若是兩人比試書法時用的不是同一種字型,那該如何評判?”
莊夫子盡心為自家弟子解釋道,“若是兩個人用了不同的字型,在場的夫子會為兩幅書法評鑑上中下三等,最終取上等數量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