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敢打燈籠,趁著月色緊趕慢趕到這裡差點沒要了他們的老命,此時見到河面上隱隱綽綽顯露出的船隻影子,差點沒激動地流下淚來!
張鈺也是嬌生慣養出來的,這番為了逃命甚至不能在途中騎馬,就靠著兩條腿走到這裡。他顫抖著身軀, 有氣無力地被一個士兵扶著, 擦了把臉上的汗口乾舌燥地走到自己的親爹身邊:“父親, 我們這是到了, 二叔人在哪裡?”
張文藻喘著粗氣推開攙扶的親信, 先緊張地問道:“陛下和太后呢,他們可還好?”如今嘉安帝就是他們最大的依仗和資本,誰都能出事, 就是不能讓他們出事!
張鈺有氣無力地指了指毛副統領那一小隊人,一路上都是他們揹著嘉安帝和太后,將他們護的嚴嚴實實。
張文藻安下心來,大抵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又派了自己絕對信得過的武官領著人護在毛副統領周圍,務必將嘉安帝和太后保護好了!
這處碼頭是臨時搭建的,並不是處於人煙茂盛地區,附件渺無人煙。此刻就是突然冒出了上千人,一時也不怕被人發覺。
到了這裡計劃就是成功了一半,張文藻也有心思先打理一下自己奔逃而凌亂的衣著,將自己整理了一下。
“父親,二叔怎麼還沒來?孩兒好累,想快點上船啊!”張鈺委屈得道。
今夜這般提心吊膽,還要吃苦受累,他的兩腿痠疼不已,要不是為了大事著想,依他憊懶的性子早就撒手不幹了。張鈺現在只想躺在床上吃香喝辣的,有人服侍著,好慰勞一下他辛苦的!
“是啊,國舅大人,那些船怎麼還不靠近?還是早些上船為妙,不宜耽擱啊!”周圍的人也顧不得疲勞,催促道。
雖然張文藻先前保證了有人跟他們合作,而他們也真的這麼順利到了此處,事實也證明了暗處的人力量非同小可,不過腳沒有踏上船板還是不能安心啊!
張文藻遙望著江面上停泊的船隻,沉住氣叱責道:“慌什麼,說不定是還沒發現我們來了呢?”
“前面可是張大人?”一道聲音在前方霧氣中響起,隨即幾道人影閃現出來,慢慢走到他們前面來。
為首一中年人山羊鬍須身穿錦袍,看氣質更像是一府管家,身後跟著幾個護衛。在張文藻等人警惕的目光中,在不遠處站定,客氣的拱手為禮。
張文藻眯著眼,仔細地打量了半晌,才恍然道:“是嚴管家啊,怎麼只有你,我弟弟呢?”
眼前的這位嚴管家正是和張府合作的江南世家中派出來負責聯絡的人,張文藻和他的主人見過幾面,對這個管家並沒有多少接觸,平常都是交由張文利負責聯絡交流。
嚴管家笑眯眯都道:“張大人的弟弟正在船上做客,在下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就是不知道大人此行可是順利了?”他的目光越過張文藻等人,視線放在了伏在軍士身上昏迷不醒的嘉安帝等人上。
張文藻不以為意道:“順利,順利!好了,不要再廢話了,還不將船開過來,讓我們都上船去。”
嚴管家眯了下眼道:“不知陛下和太后安在?張大人也知道鄙上一直憂心陛下等安危,不確認一下無法放心啊!”
張文藻沉下臉來,兩方合作的基礎就是弄出嘉安帝,對方這是在懷疑他弄虛作假不成?
他嗤笑了一聲,也不怕對方弄出什麼么蛾子,反正他有的是人手。陛下如今好好的在他的手上,有不怕給對方看一眼,不就是想確認真身嗎?儘管看去。
他對後方示意了一眼,毛副統領慢吞吞地陪著揹著嘉安帝計程車兵走上前來,側過身將嘉安帝昏迷的臉暴露在月光下。
嚴管家仔細地打量了嘉安帝一眼,好像見過對方樣貌似的,良久眼裡露出滿意的笑容,稱讚道:“不愧是張大人,果然好本事。小人這就叫船靠岸!”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目光一直停在嘉安帝的身上閃爍不定,張文藻卻地叫毛副統領揹著人下去了。
嚴管家掩飾地笑了下,然後轉身走到岸邊打了個呼哨,聲音從江面上傳過去,那些船隻果然開始動了,向著江邊而來。
透過霧氣,可以看到那是十幾艘商船,其中一艘最大最華麗,被護在最中間。船上人影閃現,忙碌的操縱船隻,朝碼頭靠近。
張文藻他們興奮地擠到岸邊,迫不及待地想登船。
船隻漸漸清晰地浮現在他們的面前,終於停靠在岸邊。
那艘為首的大船上下來幾個人,其中一人被推到了前面,樣子顯得有點狼狽。
張文藻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