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嘈雜。
周圍響起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居然惹到陸橫了,誰啊?”
“快走快走,別惹事……”
大家作鳥獸散,生恐殃及池魚。
蘇綿綿白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前面藍髮綠嘴的惡鬼周安安也是面色慘白。
“怎,怎麼辦……是,是陸橫那群人……”周安安簡直都要被嚇哭了,面容扭曲的她現在表情更像惡鬼了。
“蘇綿綿,看你乾的好事!”她帶著哭腔控訴蘇綿綿。
不良少女周安安對於校園裡面真正的惡霸勢力也是慫的一逼。
蘇綿綿勉強鎮定,她聲音澀澀的疑問道:“陸橫?”
那隻暴君也是這個名字。不過在周朝,誰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除了她。
因為這是他特許的。他最喜歡她喚他的名字,尤其是在床笫之間。
周安安嫌棄道:“你睡傻了!陸橫都不知道?陸家唯一繼承人,我們北市一大半的房子都是他們家開發的。聽說他們家集團一天交的稅就要上億……”
周安安的話還沒說完。
“哐當”一聲,教室的門被踢開。
夏天的陽光很烈,少年穿著白短袖站在陽光下,一頭黑髮在陽光下隱隱顯出栗色的光。他下身是一條運動短褲,露出修長白皙的小腿,肌理分明。因為用力,所以顯出繃起的青筋。
粘稠的啤酒順著他的髮梢往下淌,沾了滿臉。
少年長得很好看。只是那雙眼太過陰鷙,令人膽寒。
濡溼的酒液透溼了他的衣服,貼在纖細挺拔的身體上,隱隱露出清晰分明的肌肉線條。
有女生偷偷的拿出手機拍照,專門往那人魚線和八塊腹肌的方向放大。
那瓶啤酒是周安安她爸喝了一半的。液體微黃,散發著濃郁酒香。
少年微微喘息著,應該是疾步跑上來的。
他的臉陰沉的可怕。
教室裡很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誰幹的。”少年開口,聲音沙啞,帶著股陰冷的狠戾。
他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透著一股攝人的霸氣。
跟在少年身後的三五個男生也是一副人高馬大的樣子。晃晃悠悠的靠在門口,視線在教室裡逡巡。
這是一群活霸王。
而陸橫則是這群活霸王的頭。
活霸王中的霸王。
“沒有人承認?”陸橫抬手一捏,手裡的啤酒罐就被捏爛了。
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每一下都像是催命符。
大家都不敢吭聲。
陸橫這個人,人如其名,又狠又橫,在這個學校,沒人敢惹他。聽說他還打黑拳,玩賭馬,玩賽車……他喜歡一切能刺激生命的東西。
這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怕瘋子陸橫。
因為他比你更不要命。
周安安當然也是不敢惹他的。反正這事不是她的錯。
蘇綿綿呆愣愣地坐在那裡,盯著少年俊美漂亮的臉,一陣恍惚。
蘇綿綿原本以為自己死了,就不用再看到他了。
可這個人,怎麼又追過來了?
難道連她死了也不放過她嗎?
氣氛越發凝滯,所有人都縮起了脖子。
這個時候,角落裡顫巍巍的舉起一隻小手。
白細軟嫩,指尖圓潤的透著微粉,手腕纖細,大夏天的還束縛著長袖,顯出一股弱不禁風的美感來。
那隻小手小小幅度的揮了揮。
在安靜如雞的教室裡尤其顯眼。
陸橫雙眸一眯,邁著大長腿走過去。
氣勢帶風。
所過之處,大家皆不由自主的縮著肩膀往旁邊避了避,恨不能把自己縮成烏龜。
“你乾的?”
少年的聲音似乎近在咫尺,似乎又隔著很遠。帶著陰鬱的沙啞,在炎熱的夏季裡像是裹著一層冰。
蘇綿綿不安的坐在那裡,她感覺到少年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如刀刺骨,嚇得渾身發顫。
這個人,好像是陸橫,好像又不是……而且她現在,到底是在哪裡?真的是陰間嗎?可是陰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豔陽。
熱烈的陽光傾灑進來,落到少年身上。
蘇綿綿深深的低著腦袋,視線中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