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秋,進退兩難之間; 動作不由遲緩起來,手臂的傷處火辣的疼著,林蕪咬唇不語,卻是絲毫不肯鬆開懷中的人。
黑暗中她看不清紀識秋的模樣,也沒有機會去看,但她卻知道那人的視線一定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此時,一旁突然傳來一陣動靜,似有涼快石頭正在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林蕪微微側目,才聽見那處傳來容叔的聲音道:“快過來!”
聽見這道聲音,林蕪不待猶豫,縱身往那處趕去。
容叔正舉著火把站在角落之處,黝黑面板在火光照耀下像是石頭一般冷硬,他緊皺著眉,身後是一道極為狹窄的石門,林蕪趕至此處,他不待言語便一把將林蕪往那處石門中推去,林蕪會意踏進石門,容叔也當即轉身進來。銅甲的聲音越來越近,眼見又是劍光忽至,劍鋒朝向石門後探來,便要洞穿其中之人,容叔鐵青著臉咬牙守在門邊,飛快擰動某處機關!
只見得轟然聲中,厚重的石塊霎時落下,正將那銅甲揮舞的巨劍攔在門外。
身前寒風凜凜,似乎還牽動著那道可怖劍意。
容叔保持著方才的動作僵在前面,彷彿那把劍仍抵在胸口,稍一動作便會穿胸而入。
林蕪也靜了下來,方才那銅甲的模樣還在腦中揮之不去。
山洞中那種纏綿靜謐的滴水聲音再度傳來,伴隨著的還有石門外那銅甲不斷行走揮劍的聲響,石門的隔音不錯,那聲音聽來顯得有些遙遠沉悶,但卻依然真實存在著。
良久的時間過去,容叔長長出了一口氣,終於臉色木然的回身道:“你們……”
他話音至此,在看清身後的人後戛然而止。
林蕪與紀識秋依然緊靠在一處,而另一人——
姬冷已經不見了蹤影。
林蕪也早已發覺了此事,她不禁往那石門外看去,然而容叔卻長嘆一聲搖頭道:“別看了,他不在外面,姬冷此人陰險狡詐,怕是早已經趁亂跑了。”
“他去了哪?”林蕪聲音比之先前低弱了幾分。
容叔緊繃著一張臉,道:“應該已經先去裡面了,我早該想到的。”
他這般說著,卻沒有要立即追趕上去的意思,只是轉而在牆上摸索了一番,最後似乎找到了什麼,將火把湊過去,不多時便點亮了牆上的一盞油燈。他做完這些動作之後,便靠著牆脫力一般坐了下來,苦著臉沒有說話,像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煩事。
四周因這燈光亮了起來,林蕪四下望去,看出這裡應是一間密室,密室有些窄小,內中竟還有蒙著灰的桌椅凳子,看來竟像是曾經有人在此居住過。她再往後望去,房間最裡處另有一扇石門,大門緊緊閉著,卻不知是通往何處。
房中一時安靜,林蕪又回頭看了容叔一眼,見他依然是那副模樣癱坐在地,便乾脆自己站了起來,要去看屋中情景。
然而她不過才剛要起身,便感覺腕間微涼,有人捉著她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這番拉扯牽動了手臂傷口,林蕪不禁皺眉悶哼一聲,然而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便聽紀識秋的聲音傳來道:“別動。”
紀識秋的聲音總是輕柔,似乎不論何時總帶這些笑意,但這時候卻有不同,那聲音微微喑啞,隱約壓抑著什麼,林蕪察覺異樣,當即僵住不再動彈,只是回頭小心往身側的人看去。
燈火昏黃,照得人影也有些恍惚,紀識秋就這般坐在林蕪身側,微垂著眼瞼,長睫在眼下覆出淺淺陰影,慣常的笑意不在臉上,看來顯得有些陰沉,卻又似乎是失落。
林蕪猶豫一瞬,輕喚他名字道:“識秋?”
紀識秋沒有應聲,他低著頭,面容埋在暗影裡看不真切,只是不發一語卻動作極近溫柔地撩開林蕪衣袖,露出了林蕪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傷口可謂十分慘烈,對方所用的劍不知在這地底浸了多少年的灰蝕了多少的鏽,劍鋒又鈍又寬,在林蕪的手臂上蹭出這麼一個傷口,幾乎是撕扯得血肉猙獰模糊,方才情況慌亂林蕪不及察覺,如今才發覺她的衣衫早已經被血溼了大半,掛在身上模樣狼狽極了。
傷口的鈍痛到現在才明顯起來,紀識秋動作縱然再溫柔,也免不得刺激傷口,林蕪緊咬下唇,卻是不敢發出聲響。
然而她緊繃地身體卻仍是叫紀識秋察覺了出來,紀識秋面色蒼白若紙,好似受傷的不是林蕪而是他自己。好在他神色還算冷靜,小聲問林蕪道:“藥。”
“在這。”江湖中人本就常有受傷,大多隨身備著傷藥,林蕪自然也不例外,她說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