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蘇懷斐是大少爺。
這府裡以後必定是蘇懷斐來繼承的,蘇如安這麼一個庶子是哪門子的少爺?
想到蘇如安以前被蘇懷雲看成是眼珠子一樣,照顧得無微不至,就跟親姐弟一樣,路嬌嬌剛受了氣,懷疑是蘇懷雲動的手腳,哪裡願意見蘇如安?
“把人打發走,我看著那張臉就不高興。”
路嬌嬌擺擺手,卻聽丫鬟小聲道:“蘇少爺說有重要的事情告訴姑娘,是跟傾雲苑那一位有關的。”
“哦?”路嬌嬌正想拿捏蘇懷雲,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琢磨著聽一聽倒也不耽誤事,要是能打聽到蘇懷雲的把柄也未嘗不可。
要是蘇如安騙她,路嬌嬌冷笑,她必定不會客氣手軟就是了。
整治蘇懷雲也就是她一句話的事,更何況是蘇如安?
路嬌嬌去了前院,蘇如安見著她,立刻起身笑道:“見過路姑娘。”
“你特地過來,並不是跟我寒暄的,有什麼事直說就是。”路嬌嬌在上首落座,如箐趕緊奉茶,站在她的身邊。
蘇如安瞥了眼周圍的丫鬟婆子,只見路嬌嬌一抬手,便如潮水般出了去,就連如箐也只在門口守著而已。
這些人訓練有素,必定是王秀詠親自調教過的,足見路嬌嬌雖然是外姓女兒,依舊在王秀詠的心裡有著重要的位置。
這讓蘇如安心裡大定,小聲開口道:“大姐最近出門,去的都是最大的那家酒樓。”
路嬌嬌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特意過來,卻是告訴我關於蘇懷雲的事。怎麼,你們姐弟兩個鬧翻了?還真是看不出來,蘇懷雲把月錢通通都用在你身上,如今你卻反過來咬她一口?”
她是看蘇懷雲不順眼,只是蘇如安這般白眼狼的模樣,也讓路嬌嬌噁心得很。
蘇懷雲對他掏心掏肺的,如今蘇如安卻反過來跟自己告密,可不就是以怨報德了?
蘇如安垂下眼簾,淡淡道:“大姐素來會做表面功夫,實際上是如何,除了我們姐弟兩個,誰又能清楚?”
言下之意,蘇懷雲表面待他不錯,不過是做做樣子,私底下如何,卻無人知曉。
路嬌嬌挑眉,對兩人這事沒什麼興趣,涼涼地道:“她去酒樓的事,就連孃親也知道的。就憑這句話,你想要從我這裡拿到好處,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
她心裡跟明鏡一樣,蘇如安會找過來,必定不會是好心,肯定是有所圖的。
蘇如安低著頭,無奈道:“大姐扣下我的月錢不說,連之前的筆墨也沒再送來。我念書寫字,耗費這些多得很,總不能一直在沙地上勾畫,只得求到路姑娘這裡。”
這是缺錢了,所以跟路嬌嬌討要?
路嬌嬌眨眨眼,不甚在意地道:“她敢扣下月錢,你直接跟蘇老爺說不就好了?何必求到我這裡來,我也不一定會答應你。”
“爹爹從來只信大姐的話,而且經常不在府上,我要見爹爹,簡直難如登天。”蘇如安一直低著頭,委委屈屈的模樣叫路嬌嬌看得有趣。
“也罷,你再說多一些,我聽著有意思就給你賞錢,如何?”路嬌嬌笑眯眯的,眼底的不屑根本沒有遮掩。
這是把人當猴耍了,蘇如安袖子裡的手握成拳,輕聲道:“我跟小二打聽過,大姐該是去酒樓見那位風老闆的。”
“風老闆?”路嬌嬌坐直身,終於起了興致:“這人神秘得很,從來沒在外人面前露面,怎的就跟她搭上關係了?”
蘇懷雲一直病著,大門不出小門不邁,如何跟這人認識的?
蘇如安也不清楚,只是裝作不在意地道:“不管如何,大姐私下跟外男單獨見面,怕是要給蔣大哥誤事。”
這話算是說在路嬌嬌的心坎上了,蘇懷雲的名聲有了汙點,蔣睿晟不就是她的了?
路嬌嬌滿意地笑笑,又道:“你跟我去孃親面前把這話再說一遍,身為蘇府的姑娘,很該學學規矩被管教一番了。”
“那路姑娘看著,是不是……”蘇如安抬手,兩指輕輕摩挲,意思不言而喻。
厭惡他這副死要錢的模樣,路嬌嬌還是耐心哄著他道:“先跟我去見孃親,若是我滿意了,自然少不了你的。”
蘇如安抿著唇有些不樂意,路嬌嬌只得把腰上的荷包拆下來,丟到蘇如安的懷裡:“先給定金,回頭再給,這樣可以了吧?”
他開啟荷包,裡面是一些碎銀,約莫三兩,這才勉強點頭:“也罷,為了大姐好,我就跟著路姑娘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