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那胡商追回來!”
她一疊聲催促,蔣睿晟卻搖頭道:“怕是故意為之,哪裡會留下?”
小廝跑去一看,早就人去樓空,就連那上門要相看古琴的主僕二人也早就不見蹤影,哪裡不知道,這就是胡商設的一個局?
他哭喪著臉,路嬌嬌卻看著他滿臉鐵青:“說,是不是你跟那胡商聯手了,故意來騙我的?”
想到她原本要把古琴送給蔣睿晟,給他留個好印象。
如今居然是贗品,簡直在他面前丟盡臉面,路嬌嬌恨不能把小廝給撕了!
小廝跪在地上連連求饒道:“姑奶奶,小的怎敢說謊,都是那胡商誆騙小的,以假亂真,若非蔣公子在,只怕姑娘一直被矇在鼓裡。”
這是在不著痕跡地捧了下蔣睿晟,好歹把路嬌嬌的目光從此事移開。
路嬌嬌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拂過額前的碎髮,剛才生氣的模樣也不知道被蔣睿晟看進去多少,別讓他以為自己總髮脾氣才好,這才勉強笑道:“讓蔣大哥看笑話了,沒想到這琴居然是贗品,原本還以為是難得的珍品來著。早知道該請蔣大哥來掌眼後,再買下才是。”
蔣睿晟搖搖頭,安慰她道:“這胡商不知道從哪裡尋來的贗品,的確能夠以假亂真。若非我曾看見過真品,恐怕也認不出來。”
“什麼,蔣大哥曾見過真品……”路嬌嬌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買琴而已,竟然還碰到蔣睿晟曾見過的古琴?
難怪他只看了幾眼,就認出這是贗品了。
路嬌嬌的臉頰火辣辣的,簡直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是,這跟蘇大姑娘的古琴是一樣的。”蔣睿晟的指尖在古琴上輕輕撫過,他也沒想到有人把古琴造出如此出色的贗品。
聞言,路嬌嬌卻想得多了,皺眉道:“蔣大哥,蘇姐姐的古琴一直放在庫房裡,最近才拿出來,怎會有人看見?莫非是傾雲苑裡哪個不長眼的下人把古琴偷出來,讓人偽造了贗品好反覆賣錢?”
她心裡琢磨,該不是蘇懷雲窮瘋了,這才跟外人聯手,把古琴做出好幾個贗品來騙錢?
不然好好的古琴一直放在庫房裡,外人如何能看見?
蔣睿晟蹙眉,也是擔心有人動了蘇懷雲的古琴,忙道:“此事可大可小,在下還是去蘇府走一趟,告知蘇姑娘才是。”
“這事我去告訴蘇姐姐就好,哪裡要讓蔣大哥親自跑一趟?”路嬌嬌哪裡肯讓兩人見面,連忙攔下來:“斯說蔣大哥跟蘇姐姐有婚約,只是三天兩頭往蘇府跑,也引人詬病就不好了,畢竟蔣大哥正是要緊的時候。”
評定的時候要是半點名聲不好,那就真的只能止步於此了。
蔣睿晟猶豫片刻,到底答應了下來,笑道:“那就有勞路姑娘了。”
“蔣大哥客氣了,”路嬌嬌心花怒放,嬌笑著看了他一眼,這才帶著丫鬟離開了。
至於那臺贗品的古琴,花掉了八百兩銀子,她肉痛得很,卻沒打算帶回府去。
要是被王秀詠看見,只怕立刻就能猜出來,如箐回去拿錢是路嬌嬌在說謊。
她又不想讓蘇懷雲發現,那不是更丟臉嗎?
沒買到真品,居然被打了眼,花了八百兩銀子買了贗品!
若非蔣睿晟指出來,路嬌嬌只怕歡天喜地把古琴帶回去,蘇懷雲就等著看她的笑話呢!
路嬌嬌越想越是生氣,直接把古琴丟下,徑直離開了。
蔣睿晟看著這古琴,目光微閃,心下便有了主意,吩咐小廝把古琴帶走:“路姑娘如今在氣頭上,把古琴扔在這裡,回頭怕是得要回去的,在下暫且替她保管著。”
小廝領命,小心翼翼把古琴用絲絹包好,抱著帶走了。
路嬌嬌一路沉著臉,心情別提多糟糕了。
想到很可能是蘇懷雲動了手腳讓她出醜,就巴不得將蘇懷雲給撕了。
但是無憑無據,又如何拿蘇懷雲來出氣?
而且買古琴的事,甚至不能告訴王秀詠,又該如何讓孃親動手整治蘇懷雲?
路嬌嬌咬著下唇,只覺得憋屈得要命。
她這才下了馬車,就見院子的一個小丫鬟來稟報道:“姑娘,蘇少爺來了半個時辰,正在前院候著。”
“他來做什麼?”路嬌嬌皺眉,蘇府裡有兩位少爺,一個是蘇如安,一個是蘇懷斐。王秀詠自然不願意蘇懷斐被蘇如安壓一頭,在府裡稱二少爺。
底下人也是乖覺的,只喊蘇如安是蘇少爺,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