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是被拉著走,不如說是被拖著走,她被一路拖回房間,馮夜白擰了塊兒溼毛巾就往沉央臉上糊,狠擦一遍,擦乾淨了,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坐好,一縷一縷順好她頭髮,聲音柔柔的,“你說,我待你怎麼樣?”
她想也不想就答,“夫君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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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為什麼騙我
“真話還是假話?”
沉央點點頭,“我不騙你。”
他說好,親吻她手背,“那你那個裝香粉的瓶子是哪兒來的?”
瓶子是胖海給她的,可是胖海跟他說不能告訴馮夜白,告訴了馮夜白,他以後就不能陪她玩兒了,他要是也不來找她了,那就沒人來陪她了。
不能告訴他,沉央搖搖頭,不說話,把臉扭向一邊,明顯抗拒的意思。
看來果然是被人利用了,馮夜白捧著她的臉,跟她對視,“這幾天誰來找過你?”
沉央伸手推他,“沒有……沒有人找我。”
“撒謊!”他一瞬間板起臉,“你不是說不騙我嗎?說實話!”
她心虛,一心虛就緊張,緊張就又忍不住撇手指,明顯底氣不足,小聲堅持,“沒有……沒騙你,也沒人找我。”
馮夜白肚裡攀升起怒火,捏住她下巴,張嘴咬她下唇,鬆口的時候見了血,“還敢說沒騙我,明明就有人來見過你,你卻說沒有,為什麼騙我?”
沉央擦擦嘴角的血,還是犟著說沒有,沒騙他。
他是真給氣著了,騰的站起來,胸口大幅起伏,像勃發的猛獸,“你知道那瓶子裡裝著什麼嗎?那裡面是害人的東西!你可真行,別的什麼人隨隨便便說幾句話就能讓你幫著做這做那,誰的話你都信?就是唯獨不肯信我的,對我說實話?”
“不是,我沒有……我相信你,他說是驚喜,能讓夫君高興的,我想讓你高興,我不想害人。”她做錯事了,夫君生氣了,可她沒有想害人,東西也不是她打翻的,受傷的也是她,為什麼現在怪的也是她。
明知她說的話是真的,明知她是被人利用,她不知情,可他這會兒被火燒了腦袋,理智全無,火氣壓了又壓才平靜下來,“你老實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誰給你的,我可以不生氣,也可以不怪你。”
她被嚇壞了,低著頭杵在他胸口,沒敢說話。
馮夜白順著她脊背輕撫兩下,好歹是剋制住了,“我說話算話,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不會為難他。”又把她抱在懷裡,親吻她額頭,“別害怕,我是你夫君,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告訴我,過去的事我既往不咎。”
過了半晌,她悶在他胸口喃喃的道,“他是好人,給我變戲法兒,還給我帶好吃的,他說把瓶子裡的東西撒在衣服上會很香,皇上聞了會高興,皇上高興你就高興,我……我想你高興,我想你能陪陪我。”
“那個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那他是怎麼來的?”
“不知道,他突然就出現了,我一轉身就看見他了。”
哄她玩兒,還變戲法兒,這一串子宮裡來的人沒聽說有會變戲法兒的,可是除了宮裡來的這幾個人,還有誰跟他過不去呢?雖說這些年來他樹敵不少,可他下手狠,從不給自己留禍患,這麼一來,可懷疑的人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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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怎麼個斬草除根
想要成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軟,行事更不能拖沓,胖海已經站在了閆不離對面跟蔚敏上了一條船,那這面子功夫也算是裝到頭了,可就這麼一下就想讓皇帝下手收拾閆不離還夠不上,他還得在後面煽煽風點點火,但凡是有可能會在日後威脅到他的,就得連根拔除,不能給他任何東山再起的機會。
閆不離對馮夜白下的是死手,甚至這法子還有可能把皇帝也給殺了,胖海仔細一掂量,計上心來對蔚敏道,“郡主,想要永除後患,就斷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心慈手軟,奴才覺得,這個時候應當趕在回京之前寫一封密報著人送到皇上手裡,閆總管在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在身邊伺候,皇上又是個念舊的人,難保不會一時心軟給他活路,到時候他心生報復捲土重來……倒不是怕他,就是再收拾一遍忒麻煩,還不如現在就斬草除根。”
蔚敏覺的有理,又問他,“那你說說,怎麼個斬草除根法?”
“最近宿王在北疆大肆招兵買馬,不少大臣都上書諫言宿王有謀逆之心,皇上與宿王是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