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儲物袋內的馭靈玉簡自行脫出,在蘇瞳眼前閃閃發光,很快以金芒凝成一行小字。
“半步仙人精血為引,冰雪子民異脈絕境為基,凝修士第二道基臺,雖是借他人血脈己用,但絕境修士,寰宇罕有,不同於其它虛實意境,此境乃一種絕對冷靜的戰鬥狀態,所以此臺品質可達……玄階中品!”
蘇瞳的第一基臺以獸戰之心凝結,被馭靈主鑑定為玄階下品。而冰仙血臺得到的評價猶超過獸戰之心!
血脈之基在蘇瞳體內沉澱的速度越來越快,第二基臺的雛形已成。
夜吹在魔猙的爪下張開了眼,冷笑之後突然揚起一把雪撒入猙的眼!
他心中沒有恐懼,沒有膽怯,沒有躊躇與遲疑……頭腦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同時身體似乎呼應著整個自然,既能與這冰雪世界融合為一體,也可以將冰雪世界裡的任何物件化為自己的武器!
在猙怒吼著揉搓自己眼的剎那,夜吹一躍而起,明明稚嫩的小臉卻出現了冷酷的輪廓,他像是一尊冰鑄的戰士,通體晶瑩,在雪中狂奔掠起一路飛騰的白雪。
當飛雪籠罩於天地之間,魔猙憤怒地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那人族孩子的身影了!
因為他沒呼吸的聲音,沒有心跳的溫度,連身體都變得幾乎透明,他與雪的世界不分彼此,再也無法被它敏銳的鼻子嗅到,鋒利的爪牙撕咬!
也許趁著暴雪飛舞,他已經飛奔遠去……
但夜吹沒有逃跑,他徑直繞到了魔猙身後。
“衝啊!夜吹!”
蘇瞳只覺得自己也與夜吹一樣,似乎能一眼看出巨大魔猙的弱點所在。
它長而堅韌的毛髮,在脖下最稀疏,透過斑斕的花紋,甚至可以看清它吞嚥口水時氣管的蠕動。
夜吹踏著輕盈的步伐,踏上魔猙的獸尾,一路小跑,直接飛奔至魔猙的脊柱,他身法笨拙,但腳步出奇地輕盈平穩,在還沒讓魔猙感覺到腳步重壓的剎那,便提起第一腳,邁出第二步!
這步伐一定是蘊藏著絕境大道,與落雪的聲音和頻率一樣,一時間居然迷惑住了以五感敏銳而著名於世的猙!
像一片雪花般墜落,夜吹從猙首跳下,同時拔出阿爹藏在自己靴中的小刀,毫不猶豫向猙的氣管與咽喉割去,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沒有半點不需要的猶豫。
那獵者防身匕首,不過巴掌長短,卻避開了猙的堅硬骨骼,直斬供血動脈!
噗!
一聲輕響,在夜吹的身體還未落地之前,魔猙的獸頸中央就噴灑出赤紅的鮮血,在這場本應該以獸之兇殘絕無爭議碾壓孱弱少年的戰役裡,魔猙輸得徹底!
連引以為傲的爪擊和啃咬都沒有使出,那噴出的鮮血便將傷口撕得更大,飛濺在地面上留下一地赤紅冰花!
魔猙渙散的眼神內流露出畏懼的意味,它似乎看到了這孱弱少年透明身體裡流淌著的尊貴的血,它哀嚎著後退,卻沒退出幾步便轟然倒在地上!
“幹得漂亮!”蘇瞳狠狠打了一個響指。
再看夜吹,臉頰上還沾染著猙的血,一頭短髮裡夾雜著冰與雪的細屑,一隻腳上少已找不見獸皮縫製的小靴子,腳跟腳趾被凍得一片烏紫。
但他臉頰上的寒冷和無情並沒有褪去,他手把自己阿爹新手磨製,那柄剛才屠殺了一頭比他身體大百倍有餘魔猙的匕首,目光縹緲地看了看遠方根本望不到頭的冰原,而後手指突然捏緊刀柄,回頭發瘋似的向自己的父親和族人的方向飛奔而去!
夜吹終於明白父親獵歌的意義……他聽到自己腳步如細雪飄零的聲音,他感覺到自己的頭腦冷靜無比。
不要去祈求蒼天的救贖,它聽不見你渺小而低微的聲音。
像父親說的那樣,靠自己!
“快快快!把女人和孩子都集中在一起,漢子們跟著站在外圍,拿起你們的武器!”
扶甄著急地指揮著眾人,全然顧不上自己手臂上已經被魔猙利爪撕開的露骨傷口。
“人……人不夠……”
一個年輕的冰原獵手嘴唇顫抖,向扶甄指出了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在魔猙第一波攻擊之下,不少兄弟們已經死於猙口,現在剩下的成年男子數量,還不足二十。
女人們都圍坐在一起,即使嚇得渾身發抖依舊咬緊自己的牙關不敢出聲,可孩子們卻管不了那麼多了,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啼哭攪亂了扶甄的心。
“還有我呢。”
一個失去雙腿的男子,費力地用手支撐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