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很快便離開了,秦梔看著自己的腿,然後動手把靴子脫了下來。
細白的腳,纖細圓潤的腿,因著這密室裡的燈火,她的面板都白的在泛光。不過,也因此,那紅色的腫脹處就更為顯眼了。
嘆口氣,自己這腿應該是那些飛蛾造成的,雖然隔著一層布料,但仍舊沒能避免。想來,有毒的應該是它們翅膀上的粉末。那些粉末有毒,不知那些護衛有沒有被粘到。
將褲子挽到膝蓋處,秦梔用手按壓著膝蓋以下的皮肉,還好,沒有疼痛感,說明這毒並沒有擴散的太嚴重。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再次從外開啟,秦梔抬眼看過去,卻發現進來的不是剛剛那個中年男人,居然是換了一身衣服的元極。
他又換上了他偏愛的銀白色華袍,燭火照著,恍若流水一般。
手上拎著一個藥箱,進來後便將密室的門關上了。
看著他,秦梔緩緩眨眼,“世子爺打算給我醫治?”
“老朱有事。”四個字回應,語氣冷淡,面色清冷,好像懶得說廢話似得。
走過來,元極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的腿上。由她的腳往上,一直滑到膝蓋,最後又往下,才看向那腫脹處。
把藥箱放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元極抬手抓住秦梔的腳踝,然後撩袍坐下,將她的腿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舉動讓秦梔有幾分不適,“你要怎麼做?”她對他,並沒有太大的信心,他這樣讓她感覺很被動,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需要把這裡面的膿血擠出來,會很疼,需不需要把你捆上?”看向她,元極的語氣沒任何的波動,冷清的沒有絲毫人情味兒。
深吸口氣,秦梔搖頭,“不用。”
“忍著。”最後看了她一眼,他好像在鼓勵似得,可這鼓勵太可笑了。
抬手將那藥箱開啟,裡面插著好幾把細長的刀。刀刃鋒利,泛著寒光。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拳頭大的瓷瓶,以及一卷乾淨的紗布。
看了一眼秦梔的腿,元極隨後挑了一把較薄的刀,秦梔看著,不由得咽口水。
一手壓著她的腳踝,另一手拿著刀,元極再次看向她,“確定不需要把你捆住?”
“沒有這麼打氣鼓勵的,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不會很疼,一眨眼的事兒。或者,你下刀子很準很快,讓我不要擔心害怕。”他這人,斷情冷血,根本無法體會別人的心情。
“我下刀子的確很準很快,不過,你還是會感覺到疼。但,疼也好過這裡腫著。”元極想了想,隨後道,依舊沒什麼人情味兒。
深吸口氣,秦梔點頭,“那就動手吧。我剛剛還想到,那個巨人觀,他身體裡都是飛蛾,所以才腫起來。瞧著我自己的腿,我都開始害怕了,擔心會有飛蛾從裡面鑽出來。若是我真變成那樣,你最好一把火把我燒了,我可不想變成飛蛾的載體。”
捏著刀子,元極看著她,“若真有飛蛾從這裡鑽出來,我肯定給你一個痛快的。”
“多謝你了。”知道他殺人不眨眼,秦梔心情更壞了。
手裡的刀子逼近她的腿,元極驀地道:“這會兒,你還會不會說飛蛾是捨生勇士的象徵了?”他可記得,她那時就是這麼判斷分析的。
本來一直盯著他手裡的刀子,哪知他忽然說這話,秦梔看向他,“這次我錯了,下次再有這種的事,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做出判斷。會、、、哎呀。”話還沒說完呢,腿上就一痛,她條件反射的縮腿,卻不想元極另外一隻手死死地壓著她的腳踝,她動彈不得。
刀子將那紅腫的地方橫向割開,劃開了皮肉,卻只是流出一點點淡紅色的血來。
放下刀子,元極從藥箱裡拿出紗布,扯下來一段摺疊起來,隨後放在被劃開的地方按壓。
他的手極其特別的有勁兒,而且隨著他按壓,疼的秦梔的臉瞬間變白了。
忍不住的繃直那條腿,因著疼痛,讓她不禁的想縮回去。
元極看了她一眼,隨後抓著她腳踝的手一動,轉而抓住了她整隻腳,徹底固定住。
秦梔咬緊了牙齒,額上也沁出了冷汗,元極的按壓很有效,一些粘糊糊的紅黃色液體被壓了出來,粘在了紗布上。
“這是什麼?”若說膿血,也不該是這樣的。
“毒。”元極告知,手上卻不停。
知道她疼,不過他絲毫沒有放輕自己的手勁兒。
逐步的按壓,腫脹減小了許多,元極換了一塊紗布,繼續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