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也沒刻意的改變自己的語調,但聽著,卻莫名的覺得他有那麼絲絲可憐。就像明明沒做什麼錯事,卻被懲罰了似得很委屈,讓聽著的人也自動的軟下了心。
秦梔抽了抽唇角,再狠心的話也說不下去了,長嘆口氣,“好了好了,說不過你。快吃飯吧,我也餓了。”拖著他往餐桌的方向走,這回元極倒是走的心甘情願,看不出絲毫強迫之意來。
把他按著坐下,秦梔才坐到他對面。
整理了一下桌上的餐盤,她儘管沒有太意識到,但很明顯,無論她是與元爍或是元極同桌用飯時,都有這個習慣,將對方愛吃的放到離他們較近的地方。
元極看著,倒是什麼也沒說,執起玉箸,開始用飯。
“不知屠郡王那裡,皇上是如何決定的?”關於這一點秦梔是好奇的,大概元衛也沒想到,屠郡王那點事情會這麼快就被公佈於天下了吧。
“罪證確鑿,自然該如何做,便如何做了。”說著,元極緩緩的動手,將桌上的餐盤換了幾個位置。
“屠郡王做下此事,倒是連累了明珠郡主了。她可沒參與過屠郡王的那些事,唯一做過的,大概也就是三次識人不清,每次熱情都付諸東流。不知道,明珠郡主會不會被牽連?”這一點,秦梔不知元衛會怎樣做。他的心思可很難猜,想法亦是千變萬化。
元極看著她,片刻後微微搖頭,“只要她沒做過虧心事,皇上就不會將她如何。只不過,如你所說,她這第三次婚約,也要隨水東流了。別的不說,泰親王見風使舵的本領,一般人可學不會。”屠郡王這邊犯事兒,那邊泰親王定會第一時間進宮找元衛。
聞言,秦梔也不由得搖頭,人就是這麼現實,但也不能說是其自私來,畢竟也算人之常情嘛。
吃了些飯菜,秦梔便放下了筷子,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一邊看著對面的人。
這麼多天以來,每天晚上都是她獨自用飯,如今瞧著近在眼前的人,她這心下反而幾分感慨。
看來,她是真的很想念他,那種不受控制的想念。原因為何,並不清楚,這種想念沒有原因。
對面的人,在她不眨眼的盯著之下,終是放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裡恍似有星光在閃爍,“看什麼呢?”
抬手託著自己的臉,秦梔歪頭看著他,一邊輕嘆,“我是在想,這段時間每天都是我獨自一人對著一桌子菜食不下咽,今天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缺少個陪吃飯的。得面對著秀色可餐的世子爺,我的食慾才會變得更好。”
薄唇彎起,元極拿過她手裡的水杯,隨後一飲而盡。
放下水杯,他再次看向她,載著星光的眸子裡,似乎那些星光匯聚一處,形成了淺淺星河在流淌,馬上就要溢位來了。
手滑到桌子下,他扣住了那隻撩撥他大腿有一會兒的腳,眼睛裡的那些光亮終於隨著他淺淡的笑而流了出來,堪比日月朱輝。
“剛剛還義正言辭的警告我不準再動心思,這會兒你又在做什麼?壞東西。”她的腳可是一點都不老實,順著他的小腿爬,似乎是看他無動於衷,最後就爬到了他的大腿上。
腳被抓住,秦梔坐在椅子上的身體也晃了晃,抬手扣住桌沿,穩固住自己的身體,“有你這麼一尊美人就坐在我眼前,我若只能動心不能動手,實在覺得虧。不過放開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動手動腳了。”她是真的沒控制住,說他是秀色可餐絲毫不為過,促進食慾不說,若是隻這麼看著他不動手,還真覺得自己吃虧了。
元極淡淡的哼了一聲,隨後放開了她的腳。
就在秦梔覺得自己安全之時,他忽然起身,一步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立即圈住他的脖子,秦梔看著他,挑高了眉毛,“不準動不該動的心思,此刻開始,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抱著陽關道,我抱著獨木橋,對面而立但老死不相往來。”
聽她一陣亂語,元極幾不可微的蹙眉並不予理會,直接抱著她進了臥室。
將她放到床上,元極旋身也坐了下來,看著她那隻能‘我動你但你不能動我’的樣子,他不由得笑,“道理都被你佔了,滿身的歪理邪說卻又理直氣壯。若不是看在我自己的面子上,非得懲治你一番不可。”以儆效尤,免得讓別人都以為他是如此好脾氣。
輕笑,盤膝坐那兒看著他,若不是他現在傷還沒好,秦梔此時此刻真會撲上去。
見她不語,元極盯著她,眸子輕動,將她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