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幾下,當時便勃然大怒起來。他狠狠揮刀劈開馬車兩側,手中刀光翻轉,霎時木屑橫飛,車板都碎在了地上。
高蘭無處可蔽,有如驚弓之鳥,從車上滾了下來。那漢子順勢托住她脖頸,也狠狠扔在木屋之中。
“你們到底抓我做什麼!我父親是幽州的知府,我要讓他將你們活颳了!”高蘭尖聲大喊,憤怒地撲上去。那漢子卻迅速地關上了屋門,高蘭的額頭正撞在木板上,發出一聲‘咚’的脆響。
倆人在外間冷笑一聲:“都沒命回去了,還想著要別人的命呢?”
接著只聽“咔擦”一聲,門板插上了一把大鎖。
孟萋萋暗暗分析了下當前形式。這屋子雖然破舊,卻還堅固,憑她們兩個女子,無論如何也闖不出去。
她站起身,悄悄走到視窗,向外望去。只見那個大漢將馬車拴在樹邊,又撿樹枝生了團火。
火光映照下,可見屋外是一片幽深的樹林,左右荒無人煙,怪石林立。林中遍生雜草,約有半人多高,再襯著寒浸浸的山風,彷彿張牙舞爪的鬼手。
方才沒有仔細瞧清楚,現在才看見外頭竟有七八個壯漢,他們大喇喇地坐在火旁,一邊烤著不知是兔肉還是鴿子,一邊喝酒。
“喂!”孟萋萋朝著他們那喊了一聲,幾個壯漢頭也不抬,將酒喝的嘖嘖作響。
孟萋萋不甘心,便又了句:“趙家的人出多少錢讓你們做事,高蘭出雙倍!”
高蘭聽後一驚:“我可沒!”
“三倍!”孟萋萋立刻揚聲又添了一句。
“孟萋萋你不要欺人太甚!”高蘭快步走過來,想與她理論。
其中一個壯漢聽了便有些鬆動,他們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才有一個人起身向她們走來。
孟萋萋心中一喜,只覺有戲。
那壯漢靠在窗戶外頭,道:“我們只要高家姐的命,至於這位姑娘你,只能自認倒黴。趙家的人了要將高家的姐活祭趙公子,他們能不能留你的命,只能看運氣了,若是真的不幸陪葬了,下去後見了閻王爺再理。而且這壓根不是錢不錢的事兒,趙家有貴人在京中——”
“老三!”那方有漢子聽得這個叫老三的得太多,登時喊了一句,止了他的話頭。
那老三往後看一眼,拿刀敲了敲破窗:“所以還是少費工夫,別掙扎了,等下若有命,再留著逃跑。”
罷,他轉身又坐了回去。
高蘭在孟萋萋身後已是一臉煞白,她喃喃念道:“活祭……他們竟然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沒一會,外頭的那群漢子們便有五個起身,留了兩個在原地守著,其餘五個繼續往山上走不知做什麼去了。孟萋萋看見他們拿著鐵鍬等物,暗自猜測不會是要刨個坑,把高蘭埋了……
他們走後不久,餘下的兩個漢子似乎喝的有點多,吵吵嚷嚷叫了兩聲,就一動不動地靠在樹上。
這兩人喝醉睡著了?孟萋萋的心跳似漏了一拍,她試探地敲了敲窗子,山野中寂靜無聲,兩個漢子也並未知覺。
孟萋萋大喜過望,跑去輕輕推動木門。只聽得鎖鏈颯颯聲,木門卻並沒有被推開。孟萋萋急的滿頭大汗,用身子抵住木門,狠狠使力往外推。
高蘭在她身後冷冷道:“不要白費功夫了,你還以為自己有神力,能將門鎖直接推開麼?”
她話音剛落,外頭的鐵鎖“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兩扇木板慢慢張開了一道縫。
高蘭大吃一驚:“方才那群人,竟沒鎖門麼?”
孟萋萋懶得理她,只警覺看了看四周,屋孤零零地立在那裡,馬兒似乎也已睡著,夜空中傳來兩個大漢的鼾聲。
山谷中傳來不知名鳥兒的啼叫聲,夜風從臉上刮過,孟萋萋心跳很快。
現在擺在她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如果不趁著現在逃走,等那兩個大漢起來,搞不好還是死路一條。
孟萋萋快速地掃了一眼四周,前面是一片樹林,左邊是一處山崖,後邊黑漆漆的,被樹木擋了光,看不出是什麼,就只剩下右邊的一條路。
她踏了一步出去,高蘭在她身後急急道:“你要幹什麼!?”
孟萋萋回頭道:“你要是想繼續在這裡等死,隨便你!”
罷,她率先出去。高蘭猶豫一下,咬咬牙也跟在她身後。兩個人心翼翼的穿過草叢,草葉上帶著的寒露打溼了兩人的裙襬,她倆卻不敢慢下來,此間只能聽到倆人粗重的喘息聲。
最終兩個人實在走得累極了,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