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如妖似魅的少年,他當真可以為自己解除百花散之毒?明明不敢抱有期望,因為害怕到最後會失望,可心中為什麼還是隱隱有雀躍的感覺?罷了,無論能否解毒,就當是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一絲念想吧。
“怎麼……仇先生可是在對羅剎宮宮主念念不忘?”霸氣冷然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院子裡,仇七抬眸望過去,就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正負手而立於十步之遙,對著自己展露出不屑的輕笑。
仇七微微垂眸,細碎的劉海遮擋住眉眼,他掩去眼底的一切情緒,再站起身來,又是那一個一派淡然的第一謀士。
知道仇七不會說話,黑衣男子也不惱,只是眼底的輕嘲更甚。“奉勸你最好不要與那個陰晴不定的人過多接觸,會引起將軍疑心不說,那人本身也不值得別人信任。”
仇七一臉平靜地望著對方,依舊是不喜不怒,無人可知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雖然那人眼底的嘲諷很是刺眼,但是比起曾經的痛,根本不足為道。
望著院子裡昏迷不醒的女人,黑衣男子又說道:“仇先生如此辜負了城主大人一番美意,怕是明日不好交代。若是因此完不成將軍所交代的任務,呵,這後果,仇先生應該能夠想得到吧。”
仇七微怔,後果他自然知道。將軍雖然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一直以來也是禮遇有加,可是那人素來生性多疑,若是這件事情無法替他完成,回去後怕是的確不好交代。他原本就打算,等到有朝一日將軍大業既成,他便功成身退,做一隻逍遙自在的閒雲野鶴,遊走江湖,快意人生。
但是,轉而看向秋月,仇七眼底閃過掙扎和嫌惡。想到要與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即便只是逢場作戲,也覺得渾身不舒服。
想到之前紫衣少年言笑晏晏的樣子,仇七掩在衣袖內的雙手不知不覺地緊握起來。他不動聲色地深呼吸,然後對著黑衣男子微微頷首,轉身直接離去。
黑衣男子看著仇七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後,趕緊上前迅疾地出手按在了門板上,阻止了他關門的動作。他冷笑出聲,“這樣的女人的確沒必要接收,但好歹也要做做樣子,不然駁了城主大人的臉面,對你我沒有好處。”
仇七薄唇輕抿,就那樣與黑衣男子隔著一道房門,目光落向院子裡昏睡的女人。須臾,他緩緩地搖搖頭,伸手毫不猶豫地把門關上。他自然會幫助將軍完成心願,為了將軍,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去死,但是,這一次,他想遵從自己的心意。出賣靈魂和身體,他終究是做不到。
望著緊閉的房門,黑衣男子勾唇笑得毫無溫度,如此……甚好。
*
暗潮湧動的一夜很快過去,一大早,鳳傾兩人原先的房間裡便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伴隨著女子嚶嚶的哭泣。
前來侍候梳洗的幾名侍女見到房間裡凌亂的一幕,嚇得手中的銀盆滾落了一地。
只見紗帳內,李瑩瑩衣不蔽體地蜷縮在床頭,身上緊緊裹著一床被子,脖頸間、肩膀上隱約可見密密麻麻曖昧的紅痕。
而城主府的侍衛白羽同樣衣衫凌亂,有些手足無措地半跪於李瑩瑩面前,俊秀的臉上滿是心疼和愧疚,伸出去想要擁住眼前佳人的手臂就那麼僵在半空,前進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而最嚇人的是,在床的另一側,衣衫半裸的侍女紅侍雙目緊閉,臉色青灰,嘴角還殘留著早已經乾涸的血跡,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
這裡的吵鬧聲很快便驚動了整個城主府。鳳傾和君憐卿兩人相攜從院子外面走進來,在院子門口就遇到了正巧聞聲趕來的李剛和李尋歡,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仇七和他身邊的黑衣男子。
看到鳳傾和君憐卿仍舊是一副你儂我儂膩膩歪歪的模樣,李剛眼底閃過一絲複雜。“風公子,青蓮公子,這大早上的,不知道兩位是從何處而來?”
唔,自然是夜裡在城主府四處探尋了一圈了。鳳傾紅唇微勾,意有所指道:“昨夜本宮主與我家寶貝兒一時興起,便跑到城主府後花園欣賞月色花前月下了一夜,如今看著天亮了,所以準備回來睡個回籠覺。呵呵,這個,我家寶貝兒身嬌體弱的,昨夜又星夜勞累了一夜,需要休息。”她扒頭望了望院子裡混亂的一切,“咦,裡面看起來好熱鬧啊,出什麼事了麼?”
“……”君憐卿面紗下的嘴角微扯,心中為自己默哀三分鐘。果然和這個丫頭在一起,自己就得隨時做好重新整理節操新下限的準備啊。
花前月下的了一夜?李剛心中自然不信,可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想到之前侍女來報,他眼神一凜,急忙撇下鳳傾等人,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