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鬆了口氣,小聲道:“……微信……可以嗎?”
“好啊。”男青年笑的好看,女學生無意間,看到了他的牙齒,尖尖的。
“虎牙……”女學生低頭笑了笑。
“啊……你說這個啊。”男青年一笑,微微張開口,細長的手指碰了碰牙尖,他慢慢湊近女學生,又把距離停留在曖昧和禮貌的邊緣,壓低聲音,低沉的嗓音如低音提琴:“不是虎牙……有可能是吸血鬼……”
女學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捂嘴笑了起來,順著他這個玩笑說:“我還真有點信……你看起來挺像的……”
仔細看,他眼角眉間的確有種不同常人的妖媚,若有若無的散發著誘人的,危險又神秘的氣息。
男青年還要再說什麼,他那個去買咖啡的同伴回來了,見他跟女學生湊得很近,大驚失色,放下咖啡,快速把他拉開,衝女學生笑了笑,回頭對男青年說:“六哥,收斂點……你別這樣……”
聽到他同伴說出這種話,女學生訕訕,連忙把目光轉開,許是猜他有家室,坐了一會兒,默默推著行李箱換了地方。
女學生一走,男青年沉了臉色,腦袋向後一靠,舒展開長腿,百無聊賴的樣子。
同伴看了看四周,低聲說:“六哥,夠了,求別招惹……活人。”
男青年嘴抿成一條線,半晌,悶聲道:“我喜歡這樣的,學生款,青澀,有書卷氣,最重要的是……他媽的有活氣!是鮮活的!”
“噓!噓!求你了六哥……”同伴連忙安撫他,“別在公共場合發脾氣……”
“老頭子喜歡那種鬼裡鬼氣的變態半殘,我陪他耍夠了!我沒柳廣風段位那麼高,捨命舍情的哄老頭子,這日子夠夠了!三十多年……三十多年都是這樣,從他跟吸毒上癮似的迷上玩殘娃開始,我忍了三十多年!!”
“六哥……六哥算了吧,別說了。”同伴哀嘆,“說了又能怎樣?被聽到了徒生是非……恐怕老爺子又讓人給你送殘娃了……你就接著吧。”
“我想吐。”柳池說,“瑤,你聽過那句詩嗎?楚王愛細腰。”
“六哥,抬舉了。”同伴說,“我沒上過學……”
“媽的……”柳池嫌棄不已,擺弄著袖口的翡翠扣,一臉陰鬱。
登機時間到了,柳池關了手機,對同伴說道:“早晚有一天,楚王要倒臺。”
“……六哥,少說兩句吧……”同伴焦急,“都說讓你別喝酒……”
柳池道:“楚王倒臺,我就得陪葬,知道為什麼嗎?”
同伴不敢吱聲,他比誰都清楚,柳池在柳家是做什麼的。
銷贓,處理後事,洗錢,倒買倒賣……每一樁見不得人的交易,都是他經手的。
“但我就是陪葬,也想讓他倒臺。”柳池說,“一了百了,死了乾淨!”
同伴心道:“可最初也不是誰逼著你給老爺子幹這些事的啊,都是自願……現在說身不由己……也挺可笑可悲。”
當然,他不敢當面說,柳池藉著酒發洩了不滿後,沉默歇神。
擺渡車停下來,上飛機前,兩道風影突然打向這兩隻蛇妖,柳池愣了一下,趁著收機票,把手伸進懷裡的口袋,摸出一張泛黃的紙。
儲君令三個字泛著幽光,柳池抖開紙,看到了紙令的內容。
他停住腳步,後面的人嘖了一聲,他連忙道歉,把紙重新疊好塞回去。
一直到飛機起飛後,閉目養神的柳池才開口對同伴說:“瑤,瀋陽特區被撤了。”
柳瑤說:“我看了……我剛剛還想問六哥……”
柳池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身體蜷城一團,邊笑邊咳嗽起來,空姐溫柔詢問,柳池閉著眼睛擺手,待人走了,他睜開眼睛,金色的瞳孔亮著兩點水光,說道:“回家咯……一落地,我可能就……直接進墳了。”
“六哥……怎麼回事?”
“趙處長撤了瀋陽特區,這是要動柳家。”柳池說,“我回去,就是給他們背鍋的……也不是,是除了我的那口鍋,其他的都得背上。”
柳瑤心裡難受的說不出話來,柳池卻道:“你那什麼表情,哥這次帶你玩high了嗎?”
“嗯……”
“以前開心過嗎?”
“開心過。”
“這就行了。”柳池說,“不虧本,不過哥拜託你件事。”
“六哥……說不定七爺會念在……”
“他不會。”柳池打破了他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