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說了什麼,這白大褂蛇妖笑了兩聲,道:“你要是真能幫我要到七爺的時光表,這些年紀大的,不說清純可人,青澀少女都可以給你做出來!”
“哈?六哥沒要?那你們這馬屁拍的,還跟我說是六哥想要的,加急……我知道不能……那你想辦法……一個老頭子,最多拉皮動刀成風韻少婦,少女還是算了吧。”蛇妖又說,“你想討好六哥?呵呵……那就得找真學生妹,最好是高中的,快要參加高考的,六哥好這口……有?真有?有就好啊!什麼?人沒死……嗨,早晚是要死的,你們趁睡覺強纏勒魂試試?哈哈哈……過獎,我不壞,我只是點子多。按照照片整?誰的照片啊?你剛發來那張?可那姑娘看著不怎麼好看啊……勉強清秀,真要按照那張照片整?行吧,你先把人弄來,我才有法子整。”
他掛了電話,尾巴尖兒被玻璃碴扎到的銳痛讓他蹙起眉頭,他遊弋著離開這個車間,翻找藥粉。
他離開後,牆壁上黑影動了動,溶於背景的沈曉陽重新聚回身體,掀開醫用架的布簾,抓出鸚鵡,躡手躡腳地溜到車間。
沈曉陽雖然是妖中廢柴,但他藏匿和逃跑的本領卻出乎意料的好。城妖只要在自己的地盤,只要周圍有屬於這座城市的東西,他們就可以無聲無息融進去,化為城市中的一部分。
沈曉陽悄悄潛進車間探究竟,他掀開蓋住人屍的被單,看到了縫合在一起的雙腿。
觸目驚心,沈曉陽捂住拔涼的心口,奇怪道:“他們是要把人和蛇連在一起?”
可人已經死了,縫到一起也是死的……他們圖什麼?做標本嗎?當擺設嗎?老變態喜歡在家擺這種變態的玩意兒?
還有電話裡提到的六哥……六哥沈曉陽知道,是指特區外勤科副科長柳池,他是柳家的第二代當家之一,頗得柳雲龍賞識。
果然都是一窩壞!
可惜身上沒有拍照取證的東西,沈曉陽聽到蛇尾拖地的聲音,把鸚鵡一扔,示意它自己藏好,他則迅速伸手,觸碰著牆,手指慢慢融進了牆裡,繼而整個身體消失不見。
牆面上一抹虛影慢慢遊走,鸚鵡站在牆角處的骨架標本上,豎著呆毛,眼睛眨了兩眨,慢慢定格。
蛇回來,嗅到淡淡海腥味的鬼氣,扭身見到鸚鵡,嚇了一跳,旋即又冷靜下來,問它來歷。
鸚鵡猶如智障,蛇妖再問,它翅膀一拍,竟光明正大飛了出去。
蛇妖追趕不及,但思及這隻鬼鸚鵡目光呆滯不通人話,他稍感安心,在門口立了一會兒,沒見什麼異常,又縮回了工廠,推來報廢的摩托車堵住了門。
鸚鵡在小區繞了幾圈,落在了小土包上。
沈曉陽從地裡拱出來,衣服乾淨無塵,他理了理校服,鸚鵡尚在他腦袋上立著,沈曉陽道:“下來!”
鸚鵡無動於衷。
沈曉陽又道:“下來!別裝聽不懂,你丫智商高著呢!”
鸚鵡從呆若木雞的狀態回血,一爪子撓上沈曉陽,虛化的半邊翅膀攤平了伸過來,問他要東西。
半分鐘過去後,沈曉陽抱腦袋遁地。
鸚鵡嘰裡呱啦拍著翅膀跟上。
沈曉陽從地裡冒出腦袋,大聲解釋:“沒辦法!那串項鍊不是瀋陽的東西,我融不進去,只好捨棄了!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富貴如雲煙知道嗎?”
鸚鵡若是能開口,罵的肯定是:“敗家!” 它爪子一伸,金剛碎骨拍向沈曉陽。
沈曉陽腦袋一縮,融進了水泥地裡。
氣波躥的很快,然而沒過多久,只聽砰的一聲,沈曉陽抱著腦袋跳了出來:“擦……排水管竟然用的是外地的……疼死老子了。”
鸚鵡哇哇大叫,沈曉陽推了推眼鏡,蹲下跳起,扯著鸚鵡的爪子把它拽了下來,塞進懷裡:“別鬧,抓緊給趙處長彙報緊急情況。”
他落寞道:“真是諷刺,發生了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只能找中央領導解決……”
“可惜沒留下影像證據……”
長春機場的登機口,一名西裝革履窄腰長腿的瘦高個兒青年正在和旁邊的女學生搭訕。
他戴著無框眼鏡,頭髮精心修剪了,袖口兩枚翡翠袖口,細長白皙的手指上戴了三枚戒指。
從頭到腳,一絲不苟,非常精緻,透露著良好的經濟狀況。
他幽默風趣,拿出手機,有意無意敲著嘴唇,眯起眼睛,問女學生是否能留個聯絡方式,女學生靦腆笑了笑,紅了耳朵,低頭,目光轉向他的手指,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並沒有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