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姚紫萱呢。
解決了姚子豪,木棠棠想了想,該清理清理門戶了。
首先,這一次木硯山解任案中,投票給姚子豪張水來會一個一個抓出來,這也是當初木棠棠和木硯山在發現姚子豪有問題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將他揪出來的原因,而是放任他繼續使壞。公司內部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木硯山早就想徹底清理一番,奈何一直找不到時機,直到姚子豪找上門,這就是清理門戶的絕佳機會。
其次,木棠棠在調查姚子豪的時候有一個意外收穫,就是錢朵朵。
在得知訊息是錢朵朵透露給姚紫萱的時候,溫萊問她怎麼處置錢朵朵,木棠棠不知道,那時候她心裡很亂,一邊覺得錢朵朵的背叛讓她心寒,一邊又覺得是自己的疏忽才導致瞭如今的局面。
如果,她可以早一點發現錢朵朵的異樣,這一切或許都可以避免。
韓緒調查出來的資料很詳細,包括錢朵朵遭遇的一切。
木棠棠仔細回憶了錢朵朵的變化,是從她頻繁請假回家開始。
錢朵朵的家鄉是南邊一個山村裡,她算是她們村上第一個大學生,上大學的學費是村長號召大家一家一戶湊起來的,後來錢朵朵工作了,村裡的人便想著讓她還錢,父母也開始頻繁的向她伸手要錢。
父母也好,村民也好,他們長年累月,一點一點的壓榨著錢朵朵,這種生活,誰受得了。
所以,後來她才對自己母親的死亡漠然無視,這對於被病痛折磨的母親是一種解脫,對她又何嘗不是呢。
錢朵朵很敏感,同樣她也很自卑,這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木棠棠就知道,所以她最後才選擇了她,就是希望她有一天可以自信的在這個圈子立足。
可是後來,在經歷了母親的死亡,和回到工作室看到小西代替了自己的位置,她心懷仇恨和不甘,才做出了極端的事情。
如今細細回想起來,木棠棠覺得促成這一切的,還有她自己,所以,她要怎麼去責怪一個因為被搶了糖果而憤怒的小孩呢。
那天晚上,韓緒如往常一樣抱著她,她問他該怎麼,韓緒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告訴她:“把選擇權交給她,讓她自己選。”
“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韓緒笑了,看著她說:“你如今這般,難道不是因為你心裡其實從來就沒有怪過她嗎?”
是啊,不怪她,從來不曾。
雖然錢朵朵從醜聞爆發之後就消失了,但是要找她不難。
木棠棠站在旅館房間面前,吸了一口氣,終於敲響了房門。
門開了,錢朵朵看到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後便自嘲的笑了,她沒有請木棠棠進去,而是換了衣服,叫木棠棠去了小旅館的樓頂天台。
風吹得樓頂上曬著的床單沙沙作響,錢朵朵先開口說:“我不會說對不起的。”
“我知道。”木棠棠說。
“你還記你曾經送過我一本書嗎?”錢朵朵突然問,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轉過身來看她,輕輕說:“裡面有一段話說的特別好。”
她閉了閉眼,在回憶,然後開始背誦: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是我最親密的朋友,明明你那麼善良,明明你知道我不堪的過去還幫我保密,明明你一直都在幫助我實現我的理想。可是,我就是恨你。我恨你搶先實現了我的理想,我恨你比我優越的生活,我恨你比我光明的前途,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自己的運氣不夠,才能不夠。我把對我自己的恨一併給你,全部用來恨你。】
她的聲音很輕,木棠棠慢慢回憶,直到她背誦完,木棠棠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
是不想記得了。
之後木棠棠和錢朵朵都沒有在說話,那些隱晦的,彼此心照不宣的話,隨風而去,就好像她們之間的關係,今天之後,可能不會再見。
這場談話之後,木棠棠心中輕鬆許多,回工作室的路上,韓緒打電話來告訴她,木硯山那邊沒事兒了。
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這些年木硯山到底在做什麼,木棠棠雖然過問的少,但也不是全然不知,木硯山有意擴充套件木氏電器的規模,將市場選在雲南,以前木棠棠覺得是因為木硯山喜歡這個城市,如今知曉了木硯山和蘇立盛之間發生的事情,倒不如說是為了故人。
“韓緒,我們今晚一起吃飯吧。”木棠棠的聲音輕鬆而愉悅。
韓緒想了想,才說:“好,不過,我們在家吃。”
木棠棠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