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梁的一排高櫃,高含嫣在屋中站了,望著那抽屜上一排排下的把手道:“我記得還遺了許多衣服在此,你看看可還在?”
知書先從下排一個個抽屜拉開,一排排看上去之後笑道:“在的也都褪了顏色成了糠絮,小姐什麼不多就是衣服多,如今咱們再不回這府的,可要全帶回去?”
高含嫣冷笑,扶了知書手道:“就是放它在這裡才有些意思,帶回去做什麼。這裡有個連衣服都沒得穿的窮村婦,走,咱們去會會她。”
暢風院中一樓寢室內,晚晴一邊要看顧著鐸兒不能打壞了伏罡的東西,一邊指揮著顧媽媽與關媽媽兩個將從涼州帶來的東西理置歸位。正忙著,聽得身後一陣笑聲,轉身就見高含嫣笑嘻嘻走了進來。
她忙上前見禮道:“奴家見過高小姐!”
高含嫣拉了晚晴到右側書房坐下,柔聲道:“如今你也一樣的是二品大員的夫人,怎能還自稱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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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放了鐸兒到地上,將他推到了門外又掩上房門開啟窗子,確定能看得見鐸兒在外的一舉一動了,才回過頭來狠狠扇了伏青山一耳光道:“你千里寄休書,拋妻散子就為了要過這樣的生活?莫說魏府一府的人,連我都瞧不起你。”
伏青山見晚晴還要扇,握了的她手道:“最多等得一個多月,我必定能帶你們離開。”
晚晴甩開了他的手,自抱了肩在窗前,見鐸兒在外頭院子裡站得直直的盯緊了西屋的門看著,也許是怕娘會突然不見,也許是怕又會有突如其來的變故,孩子一臉的風吹草動若驚兔。晚晴悔不當初,捂了嘴哭道:“若我知道上京來要弄成這個樣子,當初就該在伏村撒潑捨命保我的家財,也不該到這裡來。”
伏青山不再言語,自開了西屋的門出來,見那錦盒還擱在廳房臺階上,開了搭扣取了個盤腿坐著吃手指的胖嬰兒遞給鐸兒道:“這是方才的夫人給你頑的,你便在這裡頑著,爹出外去尋人來幫你們打掃院子,可好?”
鐸兒手推了道:“我不要她的東西。”
晚晴見外面呼啦啦湧進一群人來,也甩了手不肯再幹,沉了臉抱了鐸兒在花園外的枯草叢中站著。伏青山亦在她身邊負手站了,許久才道:“我也未曾想過,與魏芸成了親會過這樣的生活。”
他這是實言。當他因著魏仕傑的引薦而到中書府,於那深冬寒月的臘梅從中看到瑩珠色裘衣深裹眉頭緊鎖的魏芸,她披裘衣抱著手爐,風吹頰旁的風毛瑩動,面上笑容楚楚動人,對著身旁的高含嫣苦笑道:“零落塵泥碾作土,只有香如故。這最嬌豔的花兒,卻要開在寒冷的冬風中,又叫人不及欣賞便要匆匆落去,或者人生亦是如此,要經風雪寒苦,才能雕琢品性。”
伏青山聽在耳中,覺得這女子富才情而有思想,或者是能與自己聊些說些知心話的。是而由此動了真心,待得春闈考罷後又聽魏仕傑言起親事,一口便允了下來。
那曾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盼望著琴瑟合鳴情意相通的貴妻,盼望著一片坦蕩通順齊家治國的仕途,盼望著自己能被魏源賞識,就此而平步青雲,出有壯士執鞭,入有僕婢成群,如那京中的權臣勳貴們一般,就此上到這帝國權力與財富的中心。
他便是懷著那樣的理想與盼望,熱血與衝勁,揮筆疾書送達千里,開始了這半年多來無盡的荒唐大夢。如今夢醒,髮妻站在身側,稚子在她胸前,他仍有夢,仍想拼,卻更加冷靜,想要更加不擇手段。內心想要髮妻的理解與支援,卻無法用言語或者行動達觸她堅硬外殼緊封的內心。
晚晴今日見魏芸對著伏青山時的居高臨下,並她那樣當著眾人傷他的臉面。而伏青山卻一言不吭一語不辯,更不惱羞成怒,連句硬話都不敢說。就仿如自己的珍寶叫旁人糟踐了一般,她心中惡心發堵,越發瞧不起伏青山,是而冷冷回道:“你既棄得我們母子,就該尋個更好的人家,居於尊而俯於下,才好叫我們也能心服口服。如今正如你那妻子所言,你活的如條……一般,連我都看不起你。”
她終是說不出那個狗字。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儘量不要評論罡哥,我知道他很不要臉,但儘量別評論,不然被盯上有可能會被鎖。
☆、第75章
晚晴敢與白鳳對打,概因知其與自己一樣是個直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