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她目光亦追著伏罡,直到他領眾人下了城樓出到城外,三軍將幹呼聲震天時,方才醒悟過來,這是要去打仗,打仗就會有生有死,但若他萬一死了,自己可怎麼辦?
這念頭才一出來,晚晴又急急否定了自己道:既成了他的夫人,怎能想這樣喪氣的事情。她頭一回遇人不淑,這一回至少,老天爺總要叫這人伴她到老吧。
天矇矇亮時,三軍開拔。伏罡自然走在最前面,晚晴連王妃何時走的都不知道,一直只追人群望著伏罡遠去的背影,想要再多看他一眼。
“他今日騎的是平王殿下的鴻泥。”白鳳話中含著欣喜道:“平王竟將鴻泥給了大哥。”
晚晴見白鳳亦是伸長了脖子望著,試探問道:“那踏燕和這鴻泥,果真這樣稀罕?”
白鳳掃了晚晴一眼仍望著遠去的隊伍,沒好氣言道:“它們是河套馬與西域大宛名馬的融合馬種,既有大宛名馬的爆發力,又有西涼河套馬的持久耐力,脖子非常粗,又能負重又善賓士,涼州城唯有兩匹,一匹是平王的坐駕,另一匹便是大哥的戰馬。如今既踏燕已死,平王將鴻泥贈予大哥,也是對他的重視。”
晚晴一個農家婦人,一不曾見過河套馬,二不曾見過大宛名馬,便是給她講她也聽不懂這些。是而斂衽說:“白鳳將軍請自忙去,奴家要回家照顧孩子了。”
白鳳見晚晴要走,一把逮住了嚷道:“那可不行,既然大哥將你交給我了,至少我得讓你知道自己是為什麼不行,才能讓你走。”
晚晴見她總是拉扯自己袖子,掙回了手揉著腕子:“白鳳將軍,咱們說話能不能有君子行徑,不要總是拉拉扯扯?”
白鳳打心眼裡瞧不起這雖容樣妖豔卻舉止扭捏的小嬌娘子,再次伸手抓了晚晴手揚到了晚晴眼前,搖頭道:“不行,既然大哥讓我好好照看你,如今你自然就得聽我的。”
言罷拉了晚晴飛快下樓梯,邊走邊言道:“你這衣服也不行,去我家中換掉。”
晚晴叫她拖著跑,使勁掙了自己的手腕道:“我家中還有孩子,我須得去看顧孩子。”
白鳳道:“你的孩子自然有人替你管著,若你再這樣廢話,小心今夜我將你扔到戈壁灘上叫狼吃了你。”
晚晴狠命甩了白鳳的手道:“你若好好說話,要叫我做什麼商量著來,我自然聽你的。我自己也有個孩子養著,再別用這樣嚇唬小孩子的話來嚇唬我。”
白鳳見這嬌小的弱嬌娘發起怒來,止了腳步道:“我就知道你不行,但既然大哥吩咐過,就不得不耐著性子教你一回。你也不必我嚇唬,現在就給我上馬,去我府上。”
晚晴見白鳳指了匹馬逼近了自己,搖頭道:“我不會騎馬。”
白鳳冷笑:“就知道你不行。”
她轉到晚晴身後,抄手將個晚晴自腰後抱起,在晚晴的一聲驚呼中將她穩穩送到馬上,自已躍身上馬騎了,揚緶抽馬,在晚晴的另一聲驚呼聲中,腳下的坐騎如箭離弦般奔騰而出,躍出城門而去。
晚晴叫這馬顛的心肝脾肺都扭纏到了一處,回頭高聲問白鳳道:“你究竟要帶我幹什麼?”
白鳳湊近了晚晴耳畔道:“教你騎馬。”
晚晴不知伏罡究竟給了白鳳怎樣的交待,回頭湊了她耳畔高聲叫道:“我好好的學什麼騎馬,快放我回家去。”
轉眼到了白鳳府上,白鳳翻身下馬,指了地面道:“你也下來。”
晚晴叫白鳳這居高臨下傲慢無比的態度激出了十二分的怒意,自己從馬側溜了下來,挑眉沉臉道:“我可以學騎馬,但你必得要改變你這種態度才行。”
白鳳仍是冷笑,她本身姿高健,此時垂眼斜釁了晚晴,不奈煩與她多說,直接打橫抱起就進了院子。晚晴那期這高瘦的女子亦有雙鐵腕,掙之不開,扭之越箍越緊,她竟無法從她一雙鐵腕中掙脫出來。
直將個晚晴抱扔進了一間四壁寬敞的大屋子裡,白鳳才道:“脫衣服,換衣服。”
或許伏罡還未走遠,見他竟將自己教到這樣一個母羅剎手中揉捏,晚晴已經暗恨起他來。她自己解了衣帶換上白鳳給的那交衽黑衫。白鳳抱了雙臂冷冷看著晚晴,雙指夾了條褲子過來道:“褲子也要換。”
晚晴亦橫眉冷對著她:“那就請你出去?”
白鳳亦是冷笑著摔門而出:“稀罕看你?”
晚晴換得一套黑乎乎的衣服出了門,白鳳在外負手看著,上下打量了一番搖頭道:“你這個樣子,熬不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