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急問:“要殺她嗎?”
伏泰正道:“怕不會,至多打頓板子趕出去。”
晚晴氣的咬牙切齒:“馬氏雖出脫些,但也不是那樣輕狂的人,只怕是伏盛知道她偷了青山的信,要治她。”
伏泰正道:“你待如何?”
晚晴見他眼盯著自己,目光恰似昨夜在後院門上的樣子,忽而意識到伏泰正只怕也是想要自己求他去救馬氏,然後好從自己這裡再撈些甜頭。她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搖頭:“我能如何?我只想守著我的家,我的院子和我的孩子。”
伏泰正提醒道:“若青山真要休你,你怎能守得住這院子?”
晚晴豎了眉毛冷哼:“這院子是我和鐸兒的,與他伏青山有什麼干係?”
伏泰正湊近幾步幾乎是隔窗與她貼目:“為何你不想一想,換種活法,比如跟我成親,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晚晴又叫他的灼氣逼著連忙往裡縮去:“我那裡也不去。”
她躲進了屋子裡不再說話,許久見伏泰正仍不走,慢慢合了窗子道:“阿正叔請回吧。我不可能被侄子休棄了再嫁給他叔叔,更何況,我知道你在涼州有相好。”
伏泰正笑著搖頭,轉身才要離去,忽而聽窗扇咯吱一聲,就見晚晴重又開了窗子,月色下咬了唇期期艾艾問道:“若我這裡不願給你嘗些甜頭,你還願不願意去救馬氏一回,叫伏盛不要再發落她?”
見伏泰正望著自己不言語,晚晴又補了一句道:“我見過你耍棍子,知道你有些功夫。”
伏泰正看晚晴兩隻眼睛亮晶晶盯著自己,憶起她唇瓣與口中的甘甜,湊到了窗子近前低聲問道:“為何你總要說我是想在你這裡謀些甜頭?你若告訴我,什麼是甜頭,我就幫你。”
晚晴見他已經湊了過來,混身遊竄著昨夜他親吻自己時骨子裡往外滲的那些酥意,猛的關了窗子道:“你愛幫不幫。”
伏泰正搖頭笑著出了院子,持了自己那根亮晶晶的銅杖到了大槐樹下,便見滿村子老幼大小皆聚在那裡。馬氏被壓在一條春凳上,有兩個本村的男子持了板子正在打她的屁股。他過去拿銅杖挑開了那兩個打板子的男子,問伏盛道:“這三更半夜,七叔又在幹什麼?”
伏盛支了額頭道:“阿正,你也是這村的人,雖自幼出了伏村,但這不代表你就能不守伏村的禮法。”
他指了馬氏道:“這個女子,勾引本村的男子行淫,欲要壞了這村裡的風氣,我不過杖她几杖叫她悔改。若你不願意,不如這族長你來做?”
上伏村的年輕漢子們聽了這話,已經圍了過來圈住伏盛,冷眼望著伏泰正。
伏泰正解了外面的衫子罩住馬氏褪了褲子的腿與屁股,他只穿這一件衣服,此時露出肌肉鼓張的胸膛與胳膊來,豎了銅杖道:“我來此也只為求一份安穩生活,不願造殺孽,也不願起事非。但更不願意眼瞧著弱女子叫人欺侮。就算她好淫,若那男子心志堅定,又怎能叫她勾去?所以若要罰,該是將那男子一起罰才對。”
言罷伸銅杖指著伏緒:“這種事情,若你不願意,難道她能強了你?”
伏緒擺手:“我不過是叫她迷惑了,我本是不願意的。”
伏泰正冷笑著以銅棍指他褲襠:“若你真不願意,那活兒也能立起來?”
高氏與婁氏幾個下伏村的女人,畢竟心裡更憐馬氏一些,先就開腔笑了起來。
伏緒見燈影中伏盛臉上陰晴莫辯,又伏泰正一根銅杖指住自己,遠遠瞧著伏盛高喊道:“族長大人,請給小的作主啊,小的真的是被馬氏那個賤人所迷惑。”
伏盛今番責難馬氏,一是她一直以來有些招搖,四處宣揚自己與她的一份私情,又如今胃口越來越大,銀錢衣飾樣樣都貪不夠。再者那夜自己叫晚晴拿香爐砸了,她不但不救他,反而從他懷中摸了祠堂的鑰匙,將信偷了送給晚晴,叫晚晴趁自已不備的時候偷跑到集上,連訟狀都寫好了。若不是晚晴有些膽小沒有一徑鬧到清河縣衙,而是回伏村叫他收走訟書,只怕這件事如今已經捅到了清河縣。
伏青山高中探花,本該是整個秦州城都歡喜轟動的大事。但因他自己停妻再娶,所以自京中打好招呼各處皆還壓著此事,秦州知府有京中內參或知此事,但不知他在老家已有妻室,清河縣公是個垂垂老者,又縣一級官衙無內參,自然並不知此事。縣公是個最守舊禮的老者,若叫他知道伏青山富貴休妻,再一書上告到秦州知府那裡,自己兩個兒子皆在州府手下辦差,到時候伏村的臉面並自己兩個兒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