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聽聞是今早五更的事情,在會群芳後院,他早起未上朝,那老鴇以為在休沐也沒敢問,直到中書府派人來催才開了房門,進到裡頭就見他與會群芳的行首春嫣姑娘兩個已然暴斃。”eee
高含嫣往後退了兩步,咬牙切齒道:“好,好!竟然死在妓院行首的床上,他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言罷扶了知書道:“快些回中書府。”
知書才要起步,就聽高含嫣忽而一聲怪笑,回眸望著竇五說道:“會群芳那兩個妓子,是你送進去的吧?”
竇五點頭,高含嫣越發樂不可支:“說起來,他仍是死在我手上了。”
再說晚晴叫幾個捕快拖到了應天府審案的公房,猶不知自己為何被他們所捉。她一路反抗踢打吃了這幾人一些暗拳暗腳,此時疲累疼痛也不敢再鬧,見一個面善些,捉住了他袖子道:“官人,奴家是個孤身帶子的婦人,奴家的兒子如今還在當鋪中,世間凡人都會有子,請您千萬憐惜奴家愛子的心情,將他尋來銬在奴家身邊,可好?”
那人搖頭起身,招了個衙役進來道:“先拷上了等著,一會兒再審。”
衙役立時便取了枷鎖來將晚晴拷起,一邊一個站著。那捕快這才遠遠坐在案後盯住了晚晴道:“何方人氏?來京為何?為何偷盜他人財物,一一說來。”
晚晴搖頭道:“奴家秦州清河縣人氏,來京不過為點私產,至於偷盜一事萬萬沒有,還請官家明察。”
捕快見文書提筆記了,又問道:“來京所尋何人?”
晚晴道:“伏青山,他是今春甲榜探花,如今在吏部做事。”
捕快點頭示意,那文書便取了印泥並供辭過來,指了道:“你若看著無異,便在此畫押。”
晚晴自然知道個屈打成招,忙縮了手指道:“奴家並不識字,又不知官家書的是什麼東西,不等伏青山來,奴家萬不能畫押。”
那捕快又招了兩個衙役過來,一個自後踏了晚晴雙腿,叫她疼的鑽心撲到了地上,另一個捉了晚晴手指押了印泥胡亂印到紙上,而後遞給了文書道:“最是這些軟腳婦人們事情多。”
文書將供辭遞給了捕快,捕快拿在手中掃了一眼,啟指輕彈了道:“現在就去大堂,府尹大人正等著親審了。”
兩個衙役忙又將個帶了枷鎖的晚晴拖起,一路拖到了應天府大堂上。應天府錢府尹方才安排了魏芸的坐上了堂,拍了驚堂木道:“堂下何人?”
晚晴道:“奴家秦州清河縣人氏。”
捕快遞了供辭給錢府尹,錢府尹略掃得兩掃,又將供辭還給文書,叫他送到魏芸那裡去。
魏芸掃了幾眼,面上氣的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在那文書耳邊輕言幾句,文書連忙又到錢府尹身邊通傳。府尹聽了點頭,拍了驚堂木道:“大膽刁婦,你與伏青山是何關係,從實招來。”
晚晴自然未看清坐在暗處的魏芸,況且她又從未見過魏芸,就算見了也不會認識。是而實言道:“奴家是伏青山的髮妻,三月間遭他一紙休書休棄。為了幼子想要爭些田產,才千里迢迢上京相尋。”
魏芸見曹媽媽在後俯著身,側了臉道:“聽聽,孩子都有了。”
錢府尹又道:“來京多久?”
晚晴道:“大約七八日的光景。”
錢府尹又問:“可爭得田產。”
晚晴道:“他曾書書一張,證明要將清河縣私產皆給予我們母子二人。”
錢府尹見文書又來耳語,聽了點頭,又拍驚堂木問晚晴:“既已得了書證,為何不走?”
晚晴道:“概因路費巨資,奴家身上銀錢不夠,是而遲遲未能成行。”
錢府尹冷笑道:“大膽刁婦,所以因路上盤纏不夠,才去偷盜他人財物嗎?”
晚晴忙道:“並未,奴家那些東西,皆是旁人贈予。”
錢府尹道:“旁人是誰?”
晚晴道:“是伏青山的叔叔,伏泰正。”
錢府尹拍了驚堂木指了晚晴道:“一派胡言。你私當的財物,是本朝忠威將軍伏罡家的私財,竟敢如此胡言亂語來糊弄本官。”
他扔了令箭道:“給我行刑。”
衙役們早已取了拶指過來套在晚晴手上,隨著兩邊抽緊,晚晴十指鑽心般的痛著,哈了氣尖叫道:“大人,奴家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
她腦中飛快轉道,揚了脖子喊道:“伏泰正就是伏罡,那些首飾皆是他當面交予奴家,他家有個陳伯,可以替奴家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