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若這葡萄不送,他也能吃到,偏生,子墨讓沒人都送了一些,他再去偷拿就是打自個臉了。
手中提著葡萄,面上更是恭敬,“東家的話,我記住了,明日這葡萄再上架,今日我們想想今後怎樣賣這葡萄。”
“若是好賣,抽空去葡萄田另外再摘,各自分好,能賣多少便摘多少,若你們需要用一些葡萄,對少東家說,由她出面幫你帶,不可私自以公謀私。”他得把話說清楚了。
“自然、自然。”提著竹籃子的手顫了幾下,他心思細微,聽得懂他話裡的陰狠。
暗想,東家即使這段時間不在,他也不會胡亂動手,斷了自個後路。只是在鋪子裡賣東西,一年整個好幾十兩,養活家人也是足足的。
若再等些時日,等東家的商城開業,他若表現好的話,定能去商城某個職位,那時,每年的工錢自然翻倍。
顧南城下了誘餌,徐豐不敢亂了陣腳,只能等著商城建立完善開業。
夜晚的鄉村本是煙霧繚繞、格外恬靜。
子墨洗漱之後,抱著同樣洗完的安然,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瞧著月色淡淡升起,只是那出去的人還未回來,晚飯便一直不開,等著。
梁鈺從三層小樓下來,走到小娘子面前約五米處,瞧著他們母子,極為歡喜。
“實在抱歉,讓你們一起等著,不如我讓荷香先給你們準備晚飯,看天色也晚了。”
子墨知道他在看自己,好在眼神禮貌,並未大礙。
“沒關係,我們再等等。”
梁鈺面容帶笑,很好說話,眼神內斂收起,和往昔不同的說話語氣。
見小娘子不說話,一時之間找不到好的話題。
子墨也察覺到良兩人之間的沉默,但覺著他像是有話要說,伸手拍拍安然,“安然去看看荷香姑姑做了什麼好吃的。”
“嗯,娘是不是也餓了吧,我現在去看看。”她也餓了。
等安然入了廚房,她抬眸望著他,眼神乾淨清冷,“梁軍師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你可以喚我名字,梁軍師倒是顯得疏遠。”聽到她出梁軍師,梁鈺臉色變化萬千。
不曾想過,她會如此稱呼自己。
“你本是軍師,我這樣稱呼你合乎規矩。你有什麼事只管說吧。”
偏生在顧南城不在的時間裡,他若有事說的話,定有兩個可能:一為情,她不得不承認,她這張臉太豔麗,人都是外貌協會,難免會被吸引。二、可能是為顧南城遠行,她只聽顧南城說,他需要出門一段時間,卻不說是什麼事。
顧南城說遠行之前,是梁鈺過來在先,若是接姐姐的話,那現在為何不走?想來,顧南城遠行這件事肯定和梁鈺有關係。
梁鈺感覺在她眼中看到了打量和剖析,心生寒意。這才一轉眼,見子墨眼中依舊溫和淡然,像是他看錯了一般。
張口、還是說了出來。
“這次有一事需要顧兄幫忙,漠西戰亂你應該聽過,早在你去京城的時候已經持續,到現在未曾解決,那裡土地荒涼、人群四散,戰亂造成的損失,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多少人丟掉田地棄之不耕,丟掉房子顛沛流離。”
他眼睛不眨,說著曲解的話,認真的神色根本看不出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抑或是半真半假?
子墨依舊望著他,“然後……。”
“這次需要顧兄,帶一些糧草護送到漠西疆地,給當地的百姓教授一些耕種知識,你們顧家可是種田能手,看著幾十畝的瓜田、幾十畝的葵花田。”
他說這語氣自然提高不少,頗有瞎掰之意。
子墨聞聲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種田也能拯救國家安危了……。”
見她笑,梁鈺這才心中舒了一口氣,差一點就說出來了,好在控制住了。
只等他平復下來,外面便響起馬蹄聲音。
子墨起身,面色無意識帶了笑,“應該是他們回來了,我去看開門,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我不急。你先開門……。”他得再緩緩,真險,事情差一點說漏嘴。
若真是說了,顧南城是無漠西疆地出謀劃策,協助平復戰亂,她肯定會察覺奇怪,區區一個農夫如何能平天下,安百姓?那時他如何解釋,都不成。
梁鈺自知差一點說漏,吃過晚飯早些回房休息,卻不褪衣衫坐在桌子前,擺弄茶水了無生趣。
小娘子安置好夏天和安然休息,回房只會收拾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