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松有些遲疑的點點頭,“奴婢不清楚,只是每次奴婢給姑娘熬了藥以後殿下就不許我們靠近。所以…所以應該是殿下親手喂姑娘喝藥的。”
鳳君華沉默了會兒。她昏迷的時候意識不清,倒也不至於連藥都灌不下去。
“那誰給我沐浴換的衣裳?”
秋松怔了怔,突然臉色有些紅,說話也吞吞吐吐的。
“應該…應該也是殿下幫姑娘淨身換衣的。因為…”看見鳳君華突然黑下的臉,她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小聲道:“殿下吩咐奴婢等給姑娘燒了熱水以後就沒要任何人伺候姑娘沐浴。那時姑娘發著高燒,殿下怕奴婢等笨手笨腳伺候不當會傷了姑娘。所以…”
鳳君華低頭看著火兒,瞧見它歪頭輕哼一聲,分明不以為意,神情很是鄙夷。好像在說,分明就是趁此機會佔便宜,還裝什麼君子?
鳳君華覺得它這個樣子很是可愛,心裡那點子不悅也消散了不少,又問:“這幾天他進了幾次皇宮?”
秋松好一會兒才從她突然跳躍性的問題轉過彎來,有些猶豫,覺得今天姑娘的問話很是奇怪。原本以為她要拐彎抹角問梁王府那邊的事,沒想到盡是問這些不相干的,這倒是讓她覺得奇怪。思索一番,確定和殿下的吩咐不衝突,想了想才道:“三次。”
“抱我回來那天去了皇宮一次,傍晚又去了一次。對不對?”鳳君華目光緊緊的盯著她,不容她撒謊。
秋松有些意外,卻還是點頭。
“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鳳君華眸色更加深沉,沉吟道:“還有一次呢?是什麼時候?”
秋松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
“因為什麼事?”鳳君華一步不讓,緊追不捨。
“因為…”秋松下意識的回答,剛開口忽然察覺到什麼,猛然閉上嘴巴,神色有些驚惶,隨即低下頭。“姑娘,殿下吩咐不能告訴您。”
一看她神色就知道發生了大事。
鳳君華沒有再咄咄逼人,忽然又問。
“他以前有痼疾?”
秋松暗自納悶她今天問的問題跳躍性太大了,簡直讓她都有點跟不上思路,卻也開心她終於對自家主子有了幾分在意,面色也和緩了些,搖了搖頭道:“奴婢是從小訓練的暗衛,只在姑娘出現後才和秋蘭一起照顧姑娘。何況殿下身邊從來不要人近身伺候,所以殿下的事我們也不清楚。”
鳳君華又沉默了會兒,問:“他傷得不輕,可有吃藥?”
秋松暗自欣喜,卻又暗淡了臉色,道:“奴婢不曾知道殿下除了吩咐給姑娘熬退燒藥,還有其他吩咐。”
也就是說雲墨未曾喝藥。
鳳君華沉思著。能讓雲墨連身體都不顧而卻處理其他事,想必他真的遇到了大麻煩。微闔了眸子,將各種思緒在腦子裡翻覆滾動,最後漸漸平復下來。
“玉…蓮玉呢?有什麼動作?”
秋松應該還不知道蓮玉的真名就叫玉無垠。
“離開了。”秋松低著頭,淡淡回答。
鳳君華想了一會兒,再抬頭時目光堅定清明。
“好,現在你聽我說。如果我說得對你就點頭,我說得不對你就搖頭,這樣也不算違逆了你們殿下的吩咐。”
秋松認真思考了會兒,才點點頭。
“姑娘請說。”
鳳君華很滿意她的變通,“我先說我的猜測。首先,那天我傷了孟非卓,沒多久梁王就進宮,因為他的兒子被我傷了,這輩子也無法為孟家傳宗接代,他要求皇上和皇后做主讓雲墨將我交出來由他處置。這時候雲墨剛好帶著我回來,匆匆給我把脈看診開了藥方吩咐人熬藥後就進宮去了,將當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稟報了皇上和皇后,並且拿出了證據。梁王無法反駁,然而又因個人狹隘自私且自持有理咄咄逼人,甚至可能以孟家功績相要挾。嗯,老梁王應該也進宮了。老梁王畢竟是隨先王打天下的,見得多了心胸也開闊些,也清楚自己孫子是個什麼秉性。他的要求很簡單,請求皇上派遣太醫給他孫子治傷。誰都知道雲墨是神醫,這看診之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嘴角露出淡淡譏諷,“本來事情不大,只是我以前名聲太臭了,以至於人人都對我厭惡鄙棄。這次就剛好拿來說事兒,對嗎?雲墨堂堂一個太子,自然不可能屈尊降貴去給一個為禍百姓的紈絝公子哥治病,豈非為虎作倀?縱容他更大膽不說,也失了民心甚至讓朝臣對他失望以至於動搖根本。他不治,還有一個人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