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已經回南陵京城去了。”
“他回京幹什麼?”凰靜芙皺眉不解,如今雲墨不在蘭城,正是他奪下蘭城的好時機,怎麼趕在這時候回去?
“南陵明皇…似乎病情加重。”
凰靜芙瞭然,他此刻回去怕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明皇駕崩,他這個太子自然不能都留在外。
“知道了,下去吧。”
“是。”
…。
凰靜芙起身走了出去,看向北方大安國。
“九月飛雪…”
她喃喃自語著,眸色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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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人走了出來,透過濃濃夜色看著某一個方向,嘴角噙起淡淡笑意。
“六月飛雪也好,九月飛雪也罷,終歸違反自然常理。”她輕輕說著,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某一種生命的預示,帶著詭譎莫測的寒冷森涼。
“這一次,你逃不了了。”
她仰頭看著夜空,神色難得的有些戚哀茫然,又帶幾分詭異自嘲。
“玉無垠,你費盡心機替她掩藏,卻終究抵不過上天預示。你的命,還是抵不過我的謀。可惜你已經死了,不然到了那一刻,我真想看看你的表情,到底會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她發出空靈的笑聲,在這寂靜的山夜裡格外陰冷突兀。
“這是她親手犯下的罪孽,沒人可化解。雲墨,即便你有三頭六臂,終究無法祛除她的心魔。我鬥不過你,可她的生死劫與你息息相關。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看著她死,還是死在她手上。”
最後一句,她語氣已經由漠然冷靜變為了森森冷漠陰寒,摻雜著刻骨的恨意。
體內熟悉的熱流洶湧的升騰而起,她立時心中一痛,臉色驟然發白,莫名的怒意在眼底劃過。
“你給我安分點,否則我讓你魂飛魄散。”
這裡沒有其他人,卻有人在對她說話,聲音有些虛弱,帶幾分恐慌和害怕。
“你到底要做什麼?不許你傷他,不許…”
“不許?”
她冷笑,淡淡道:“他都沒把你放在眼裡,你這麼護著他做什麼?別忘了,當年他是怎麼殺死你的。”
“我…”
那個聲音期期艾艾,柔弱堪憐,三分落寞五分心傷,卻有兩分冷淡和堅決。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她呵的一聲輕笑,“是與我無關,我也懶得理會你們凡人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不過我得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安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呵呵…”那個聲音卻沒有害怕,而是輕輕的笑著。“你要是能將我魂飛魄散,早在借用我的身體之時便那樣做了,何苦等到今日?你之所以沒有動手,不是因為借用我的身體而懷抱感激或者心慈手軟,而是因為你根本對我無可奈何,我說得對吧?”
她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聲音空靈而輕柔,彷彿夜風輕輕刮過肌膚,絲絲的癢,卻植入心底,讓人升起難以言訴的恐慌。
“為什麼我的軀殼與你如此契合?我修行不如你,而且你在陵墓裡呆了那麼久,身上本就帶著煞氣。我當時身死,無法與你對抗,靈魂應該被你打散才是,可為什麼你只能將我封印?而且隨著時間越久,你越發無法掌控我?”
她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意,一寸寸沒入骨血之中。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疑惑和弱點。好幾次,在關鍵的時候,她總是會被那些莫名的記憶干擾思緒。好像那一瞬間,她不再是她自己。她腦海中有另一個人的記憶,漸漸的壓制住那些已經深入骨髓的仇恨。
正常情況下,人死魂靈弱的時候被人附身,只要新魂足夠強大並且意志力堅定,原主則會甘心退讓,步入輪迴。
比如顏諾。
以前她看不透顏諾,待他死了以後,她才看清他的魂靈居然兩世存活。從某種角度來講,他和她有些類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兩世在不同平行的時空。
而他,則是跨越時空而活。而且他附身之人,是他的本源。
她這種跨時空輪迴的魂魄從某種角度來解釋比這世間任何人的魂靈都強大,但也比誰都弱小。
她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如果找不到與她磁場相符合的肉身,永遠都不能見光。
明月清的靈魂毅力並不足以剋制她,可為何她頻頻受到影響?
“你到底想說什麼?”
明月清又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