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那樣。那麼多的人,那麼多骯髒的,漆黑的手扯碎了她的衣衫,撫摸她的肌膚,帶著骯臭的唇不斷在她口中奪取蹂躪,一邊還發出那樣淫邪放蕩的笑聲,在空曠而陰森的天牢裡桀桀的迴盪著,如一根根利劍鑽挖著她的心。
噁心的味道湧入喉嚨,她想偏頭躲過,巴掌立即落在臉上,紅了一大片。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那笑得得意而貪婪的男人,從他眼中看到了熟悉而瘋狂的掠奪。那是從前她在無數男人身下婉轉嫵媚承歡之時在他們眼中閃爍的東西。
只是此時此刻,她沒有半分享受,只覺得寒冷入骨。
她想大喊,她是公主,這些低賤的獄卒連親吻她腳印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這麼對她?
然而一張嘴她才意識到,自己被拔了舌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而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撫摸她,親吻她,將她抵在冰冷的牆壁上,不斷的在她嬌美的身體上享受發洩。
那是她有生以來遭受到的最強烈也最可恥的羞辱。
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瘋狂的恨,伴隨著無助的絕望,在心頭蔓延。
她想死,卻更想報仇。
絕望的盡頭,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點燃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既然這些人貪戀她的身體,她何不就此收買他們?只要出去,只要活著,害怕報不了仇麼?
可是她錯了,大錯特錯。
這些人完全就是禽獸,是變態。他們毫無任何溫柔可言,對女人也只有肉體上的發洩和摧殘。
他們常年在這個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日日以折磨囚徒為樂,長此以往,心性早就被扭曲,只以折磨摧殘人為樂。他們根本就沒有心,不懂得什麼叫做憐惜,只知道怎麼發洩怎麼蹂躪這個嬌美的女人。不止他們,還有那些死囚,全都來凌辱她。甚至一想到被他們壓在身下婉轉承歡的女子曾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這種心靈上極致的刺激更讓他們興奮發狂,想方設法折騰侮辱她。
一個,兩個,三個…甚至七八個…用盡各種手段各種姿勢…
只要是她醒著,就永遠有人壓著她。她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處完好。這麼多天無休無止的折磨凌辱以後,她已經對逃走不抱任何希望了。
如此迴圈往復,給她身心帶來了極大的傷害,以至於一旦有人靠近,她就止不住的恐懼。因為那意味著,新一輪的凌辱即將開始。
不過今日不一樣,她一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光芒灼傷了眼,生生逼出淚水來。等適應了那強光,眼前景物才慢慢清晰。下一刻,她睜大眼睛,死死瞪著鳳君華。眼神裡還有憤怒,更多的卻是這麼多天遭受各種凌辱給她帶來的恐懼,她身體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鳳君華漠然的看著她,一直等到她不發抖了,才靜靜開口。
“現在還想報仇麼?”
沐清慈渾身一顫,報仇兩個字就如同剜骨鋼刀一般凌遲著她的心,讓她腦海裡控制不住的回想起這些天的經歷,臉色又開始發白。
“啊啊…”
她張嘴想說話,出口依舊只有一個音調,甚至發不出聲音。她臉上佈滿了驚恐與絕望,以及心灰意冷的死寂。從前皇室的嬌嬌女,名動天下的四大美人之一,何時變得如此狼狽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鳳君華看著她,眼神裡淡淡悲切。
誰說身在皇室就永遠富貴不愁?如今亂世天下,一旦國破家亡,首當其衝受到凌辱的便是這些皇室的嬌嬌女。
戰爭向來無情,誰贏了誰就是真正的王,對於俘虜,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同情心。甚至折磨羞辱他們會讓他們有種變態的快感和滿足感。
這些嬌柔的女子被養在皇室深閨裡,一個個貌美如花手無縛雞之力,很是滿足大男人的征服欲和佔有慾。
古代的女人沒地位,戰爭下俘虜的女人更是連衣服都不如。別說俘虜了,便是富貴人家的妾室,那也只是低賤的物品,可以隨意送人,何來的尊重?
褪去了皇室公主這層華麗的外衣,沐清慈什麼也不是,甚至連乞丐都不如。
“今天我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鳳君華目光落在牢房裡唯一一扇窗戶上,外面有淡淡的光照進來,卻掃不盡這滿目的黑暗和人心的醜陋。
“大哥退位了。”
沐清慈呆了一呆,怔怔看著她。
“新帝不是他剛出生的兒子,是我。”
沐清慈睜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