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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心神一凜。
皇帝頒發密詔,臣子接之只會慎重,再加上裡面內容太過明確,實在不需要再做文章。而且那原本就薄薄的一張綢卷,誰也不會想到沐輕寒會在那密詔上動手腳。
顧言簡十分小心的將那線挑斷,才發現那密詔居然是兩層,除了有線縫製,還用了特殊的膠粘著。只有那線脫落,膠才自動分解,然後那薄薄的明黃卷張就出現在他眼前。
回京,待新帝授予官職,忠耳於朕。
新帝兩個字炸得顧言簡腦海嗡嗡作響,半天無法平復心緒。他知曉宮中有女眷懷孕,也知曉那女眷誕下子嗣。莫不是陛下要禪位?可陛下正當盛年,正是有所作為的時候,為何要禪位?
也正是因為這爆炸性的兩個字,讓他在解決善之城的事情後再也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就趕赴國都而去。而且這事兒事關重大,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等待歸京再說。
他到國都的第二天,剛好就是鳳君華登基之日。還未找到落腳之地,鳳君華便已經派人來接他入宮,一封聖旨落下,兵部尚書的位置就落在了他頭上。
腦海裡劃過第二封密詔的最後幾個字,忠耳於朕。
以同等衷心,待之新帝。
顧言簡長嘆一聲,跪接聖旨。
承平三年,沐輕寒退位,其義妹繼位,改國號為安,年號長樂。
安,是取他兒子名字的一個字。加之年號,是為安樂。
她希望他們父子,以及楚詩韻,一生安樂。
宮中前朝妃嬪全都遣散,剛成年的幾個公主也已經依次出嫁。冊封先帝為逍遙王的聖旨她當朝宣佈,無人反對。重新整頓御林軍,皇戟衛,京都守衛以及軍機大營軍隊等等。
一切後續事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鳳君華想起了一個人,沐清慈。
沐清慈那天奪子不成,已經被鳳君華關押在了大牢裡。
天牢那地方,向來關押重犯,內宮婦眷即便犯了滔天大罪,通常也賜死罷了。
沐清慈好歹曾經是一朝公主,如今被關押在這個地方,於她而言,當真是極大的侮辱和諷刺。
鳳君華穿著大紅色鳳袍,這是她作為皇帝的裝束,還是那件煙水錦,未曾有任何加工修飾。
天牢十分陰暗潮溼,壁上點著燭火,縱然如此,依舊黑嗡嗡一片。她一走進來,卻如萬丈光芒陡然落下,將這黑暗掃得一乾二淨。
沐清慈被關在最裡間,全身臭烘烘髒兮兮的,頭髮也亂了囚衣也破損不堪。雙手被鐵鏈子吊著,零碎的衣服自手臂滑下,隱約看見上面交錯的青紫痕跡。
不光手上有,她的脖子、鎖骨、遮不住的胸前大片肌膚以及腿上全都佈滿了那樣的傷痕,大腿內部,還有某種白色的黏膩的水痕。
鳳君華停下腳步,看著髮絲垂下遮住面容彷彿沒有了一絲生氣的沐清慈。
光看沐清慈眼前狼狽的模樣,便知道她在這幾日裡經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天牢是什麼地方?
那就是人間地獄。
只要是被關押在這裡的人,幾乎就沒有能平安出去的。
受點刑罰那是正常的,不過對於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最大的刑罰是什麼?
要知道,這裡的獄卒可都是男人。老練的,或者年輕的長久在這裡沒有前途只會日日看押囚徒心靈逐漸扭曲變態的男人。
會對沐清慈做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光看她身上這些傷痕,想來這些天沒被少折磨。
雖然沐清慈離開這三年,為了保住性命,為了報仇,忍辱負重也曾委身於無數男人,但好歹那是她心甘情願。如今被關押在這裡,人不人鬼不鬼,日日還得滿足那些在她眼裡低賤骯髒之人無休無止的齷齪慾望,這對於一個驕傲的皇室公主而言,才是最慘烈的折磨和羞辱。
被凌辱折磨也就罷了,最無奈最絕望的是,她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之時還不能呼救。
因為她沒有了舌頭。
鳳君華不禁在想,當初雲墨拔掉沐清慈的舌頭,是不是也有這樣部分原因在裡面?
或許是連日裡受到的凌辱給沐清慈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驚惶,以至於她即便沒了武功卻也對於陌生的氣息十分敏感。當她發現面前有人站著的時候,渾身立即一抖,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恐和害怕。
“啊…”
她想要開口呼救,卻依舊發不出一個字,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