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薇聲音一頓,又委屈的小聲道:“娘娘,奴婢也是心疼您。您日日在這裡為陛下守江山,陛下卻在宮裡紅袖添香與他人風花雪月,您…”
“夠了!”
楚詩韻有些嚴厲的打斷她,眸光一凜,不怒自威。
“看在你跟在本宮身邊多年的份兒上,這一次暫且不予追究。以後莫讓本宮再聽見這種話,否則…”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語薇卻已面色蒼白,撲通跪在地上。
“奴婢知罪,以後定不再犯。”
楚詩韻嗯了聲,揮揮手。
“下去吧。”
“是。”
語薇起身,無聲退了出去。
楚詩韻看著緊閉的大門,有些出神。
人人都覺得她委屈,父王也為她不平。可誰知道,其實最掙扎最痛苦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這樣大的衝擊,恐怕沒幾個人能淡定接受。
他本就覺得愧對了她而心中歉疚,如今崔宛芳懷孕,他只怕更無法面對她。
作為一個帝王,其實他有冷血的理由和資本,但他卻沒有那麼做。
他始終保留她的顏面。
所以,她乾脆離開皇宮。
他顧全她的顏面,她為何不能成全他的不得已?
人人都覺得他享盡齊人之福,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和崔宛芳聯手逼迫他的。
當初若非給他下藥,他怕是寧死都不肯接受治療。
他總是萬事先替他人著想,未曾想過自己。
其實他完全不必愧疚的,無論是她也好,崔宛芳也罷,從來都沒覺得自己委屈過。
唯一委屈的,只是未曾得到他的真心罷了。
感情這種事,誰愛誰就輸,沒有對錯。
三個月啊…
三個月後,那個孩子也該出生了吧。
不知道會是男是女,長得像誰?
她往後靠了靠,唇邊噙一抹淡淡笑意,漸漸沉入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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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停戰的表面下隱藏的是更大更激烈的波濤洶湧。
四月初十,沐輕寒遇到了登基以來的第一次自然災害。最北方最接近鬼域的一座小山頭因今年積雪量大轟然雪崩,山下剛好是一座人口密集的城市。雪崩剛好是晚上,百姓們無處躲閃,死傷無數,遍地哀嚎。
幸虧如今戰事處停,訊息還不至於太過閉塞,再加上全國分佈的暗衛資訊網,所以沐輕寒在翌日便得到了訊息。
如今已是四月,北方雖然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