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怎麼回事?”她低低問,“怎麼一下子就回來了?”
他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壓在自己的唇上,唇齒相纏,他似懲罰般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道:“夫人今日怎的變笨了?豈不知移山倒海?”
她恍然大悟,原來最後那幅畫撕裂只是幻境,就在她驚惶失措的剎那,他便已經啟動陣法,將還在懵懂中的她拉了回來,然後之前消失的孔明燈剎那漂浮眼前。
一剎那從地獄飛入天堂。
一剎那驚心動魄,一剎那春暖花開。
一剎那,她感動得想哭。
原來這都是他故意安排的。利用她剎那的緊張失措,將她拉入自己編織好的夢幻之景,然後在她感動之際將她拋入原本準備好的柔軟床榻。
說到底,最後的目的,還是想將她吃幹抹淨。
她咬牙,明明是她的生日,怎麼到頭來還是被他算計得送上門去給他吃掉?
他說得好聽任由她為所欲為,實際上這種事兒最後便宜的還不是他?
看到某人笑得搖曳生花的樣子,鳳君華不由得一陣氣悶,剛才的感動剎那間煙消雲散。
這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的,連個生日禮物也是如此。
她就鬱悶了,他就不能哪天不算計人麼?
剛才在馬車上被他纏了那麼久,他又在她身上點火,原本熟悉了歡愛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般撩撥?她很快便就有感覺了,臉蛋緋紅媚眼迷離的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美人含羞帶嗔的模樣格外令人心動,他看得目光一閃,決定還是找回自己的主動權,於是他對她魅惑一笑,然後翻身壓住她。
不過眨眼間,兩人就由男上女下到女上男下最後再次一個顛倒乾坤,她被他壓在了身下。還來不及反抗,他便已經將她身上的衣服剝了個乾乾淨淨,如雪般的肌膚帶著水的柔軟和玉的光滑在他指尖綻放。
兩人心尖齊齊一顫。
她身子頓時柔化成水,一如他此刻燃燒著灼灼焰火的眸子。
心中剎那一片柔軟,他已經俯身下來吻她,從她彎彎的眉毛到緊閉的唇,一點點下滑,終於含住了她的唇。
她雙手環著他的肩抬頭迎合他,之前被他穿好的衣服轉瞬又從他指尖溜走,都散落在垂下來的深深簾帳之外。
彷彿還是芙河裡流過的柔軟,彷彿還是這夜最初燃起的那盞花燈,亦或者還是那些旋轉的畫面中最初的裙裾一角,更或者還是畫中女子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全都柔化在他此刻的深吻裡。
……
沉重的呼吸急切而纏綿的喘息,交織著淚水和汗水的髮絲,以及空氣裡燃燒的火焰,一夜才是盡頭。
這夜裡有人被翻紅浪,有人在月色下孤獨凝望遠方。月色早已西沉,也將那雙如月的眸子的光澤一寸寸洗盡鉛華,化為沉沉的死寂。
身後有清淺的腳步聲傳來,裙裾逶迤而過,帶起的沙沙聲響在這夜裡顯得有些突兀。她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看月色西沉,亦或者看這江山風雲變色。
“今天,是她的生辰。”
他沒說話,眼神依舊寂靜如黑夜。然而仔細看,卻有填不滿的空洞和遙遠的孤寂。
她低低嘆了一聲,“我倒是寧願你此刻已經回到南陵,站在離她最近的位置,卻又不敢靠近她,這樣自我折磨,又是何苦?”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又不免自嘲,類似的話她不知道對他說了多少次,然而他無動於衷。自己呢,不也如此?
罷了,紅塵痴兒而已,陷在這皇權掙扎裡,幾多歡愁幾多離別,都不過歷史裡寥寥數筆,轉瞬煙消雲散罷了。
帝王家原本是不需要感情的。然而上天似乎特別眷顧雲家的人,雲飛鴻當年遇到了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孟皇后。雲墨又遇到了一個讓天下諸多傳奇男兒追逐的鳳君華,並且十分有幸的能夠娶之為妻,朝夕相對日夜恩愛纏綿。
江山美人兼得,當真是佔盡了人間春色繁華。
老天爺可真是不公平。
她嘆息一聲,又道:“明天就要走了麼?”
“嗯。”他終於出聲,緩緩回過頭來看著她沉靜絕美的容顏,如海棠花般豔麗而絕俗,然而她的美並不張揚,開至荼蘼,便寂然萎靡。心中忽然便有些悵然,也不知是為了誰。只道:“我收到訊息,師弟的未婚妻下山來了。”
凰靜芙怔了怔,隨即道:“不是說顏諾已經稟明顏老爺子和崔宛芳解除了婚約麼?”
明月殤點點頭,“顏老爺子拗不過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