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地土兵出動的只是一小部分,作為南疆的現任頭號大土司,刀大舅手裡握著至少還有至少兩三萬的土兵。
不過這屬於他自己族內的私兵,不在他宣撫使的官方管轄範圍內; 所以連滇寧王都不能勉強他拿出來。
沐元瑜去找他,就是希望他這部分兵力在前線告急的時候,能作為後續兵源補充進去。
刀大舅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跟沐元瑜道:“好外甥,要是暹羅的賊兵跟先前似的狂妄,敢打到咱們南疆裡面來,那不用你說,舅舅我饒不了它,抄起刀就幹他孃的。但現在是朝廷的大軍打到外面去了,舅舅養這麼些兒郎不容易,這要填進去了,折損傷亡都是我的人,可把暹羅那個賊王趕下來,漲的是朝廷的威風,跟我沒什麼關係,我憑甚替朝廷賣這麼大力氣呢?”
沐元瑜笑道:“等這一役勝了,論功行賞,舅舅有什麼要求只管告訴我,我負責回去和父王談,照舅舅滿意的報給朝廷。虧待誰,也不能虧待我們自己人不是?”
刀大舅卻有自己的一本賬,道:“無非賞錢賞官罷了。錢,我不缺,你也不缺;官,朝廷的官,無非那麼回事,圖個名頭好聽罷了,刀家是異族,做個宣撫使就是頂天了,總不成也封我個王吧?——要是肯封王,那舅舅倒是願意替你賣一膀子力氣,哈哈!”
沐元瑜無奈地陪著笑了兩聲,封王是不可能的事,一個沐氏朝廷都不見得看得多順眼了。
她又跑了兩趟,刀大舅總是不鬆口,要麼就是拿封王來堵她,她只能一趟趟無功而返。
好在前線暫時情況還不錯,她還有工夫跟刀大舅磨。
朱謹深也不曾閒著,這一日,他在知府的陪同下往城西常平倉去查驗糧食。
所謂常平倉,是遍佈天下州府的一種糧庫,主要起的作用是平抑糧價以及在災年時開倉賑濟,因其重要性,專設官員管理,每年登記造冊報往中央戶部。
它跟軍糧不是一個體系,但戰時緊急也能調動,朱謹深從南京帶來的一批糧草已經運往邊陲,暫還用不著動用常平倉,不過也需要來實地查驗一下,以免到需要用的時候,才發現有虛數就晚了。
耗費了大約大半日的時間,將每個庫位都走過了,雲南府城就在滇寧王的眼皮子底下,還不至於出差錯,賬實基本都能對上。
朱謹深放了一層心,在斜陽的映照下返回滇寧王府。
路過一家客棧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