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致使他正事上毫不馬虎,在個人情感上卻總忍不住有些冒進。
他著急,皇帝可不著急,皇帝捏著沐氏的偌大一個把柄,進退有無數條路可選,這當口不是處置的時機,倒是正可以以此威嚇滇寧王努力對付暹羅,以贖欺君之罪,所以他冷靜下來以後,常以此試探兒子玩,卻是隻字不提要怎麼著沐氏。
但皇帝現在也覺得有點不對了。滇寧王“失散”的女兒迴歸,還有孕了,照理他是可以得到訊息的,但他放在滇寧王府的密探前陣子就失聯了,什麼信也沒傳回來,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滇寧王發現後暗中處理了。
而沐元瑜剛回去時,滇寧王在病中,以此為由什麼儀式都沒辦,隨後戰事一起,她低調地窩在後院裡,門都不出,借了戰事作為最大的掩蓋,知道她有孕的人極少,便有人從別的渠道知道了一點風聲去,送往京中的戰報中說的都是正事,也不會有誰想起把滇寧王后院的事夾進去說,那不是閒得找抽嘛。
所以皇帝只能從另一個方面想,沐元瑜實則是個姑娘,這個時候,她處在戰區,隨時可能被捲進去,朱謹深為此才有的擔心。
但他不可能為了這個,就把自己兒子賠過去。
皇帝就擺擺手,不容商量地道:“朕現在忙著,沒空管你,給你賜人你不要,那就不必多說了,好好辦你的差事去。”
朱謹深平白被叫回來一趟,什麼收穫沒有,面無表情地去了。
他這一去,尹尚書遭了殃,又叫挖出去一批糧草,預備要貼到雲南去。
尹尚書這回受不了了,來找皇帝婉轉地抱怨了一下——不敢抱怨狠了,怕把自己的兩個兒子抱怨到雲南去。
皇帝也覺得有點過分,且不滿意——糟心兒子就算有用,減輕了他不少負擔,可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顯了。
又叫了朱謹深來教訓。
朱謹深一板一眼地道:“兒臣有數,下令分了兩批,如今送出的只是第一批,後續的只是備好了,若南疆戰事就此平定,這第二批不送就是了。”
皇帝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他用朱謹深用得挺順手,一些事下意識會跟他商量了。
“餘孽謀劃久長,若就這麼一擊即潰,兒臣以為似乎不合常理,多預備一些,總是不壞。”
正事上,皇帝點頭認同了他的判斷:“那就再等一等。”
朱謹深所料不錯。
雲南。
大軍出南疆後,在喀兒湖畔遭遇了暹羅和東蠻牛國的共同伏擊。
☆、第156章
截至目前為止; 南疆投入的兵力主要是以雲貴兩省都司下轄衛所、營兵及少量土兵為主——最起初將暹羅打出境內的只是雲南都司,隔壁貴州省的兵力在制定了追擊計劃之後; 奉旨加入了進來; 總的來說仍算是南疆的原駐地軍隊,七七八八加在一起; 號稱個十萬大軍; 實際上的實數大約在七萬人左右。
會齊的大軍在喀兒湖畔一起遭遇了伏擊。
帶領出徵的將軍是沐家嫡系,他指揮得宜; 雖是事出突然,仍然控制住了瞬間混亂起來的大軍,只有被偷襲的側翼出現了一些傷亡,損失不算很大。
但這是一個極不妙的訊號。
東蠻牛國正面出現在了戰場上; 意味著它與如今的暹羅同流合汙; 朝廷軍隊要面對的威脅擴大了一倍不止。
面對這個新形勢; 將軍不敢自專冒進,收攏了大軍在喀兒湖畔停下來; 警惕地與敵軍隔湖相對,一面緊急命人送信回去向滇寧王請示。
滇寧王如今的身體; 再上戰場是很勉強了; 所以他一直只是留在雲南府城裡坐鎮指揮,這封加急戰報送到他手裡後; 他驚怒之餘,不由沉默住了。
沐氏世鎮雲南,取得莫大權勢榮光的同時; 也需承擔等分量的責任。
這個關口,不管他的身體怎樣,他都退不得,因為他不上,沒有人能替他。
一位世襲郡王的威信,是任何別的虎將都不能比肩的,他往軍中一坐,哪怕什麼都不做,軍心都會安定不少。
若他有個真世子,子替父出征,那是可以起到一般效果,但偏偏……
榮正堂裡,滇寧王妃母女三人正在閒話。
沐芷媛的夫婿展維棟遠赴境外撈戰功去了,她在府裡沒什麼事,加上極是稀罕從男變女的新妹子,就攜帶著兩女一兒回孃家探親來了。
沐芷媛正埋怨著滇寧王妃:“連我也不叫知道,母妃是把我當做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