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過。”
並且東蠻牛這麼快打進來,又那麼快被打出去了,都沒個佔領下來的意思,好像費這麼大勁,就為來出口氣似的,不合道理。
沈首輔問道:“沐王爺可說了蹊蹺在何處嗎?”
皇帝道:“恐怕跟前朝的那些餘孽脫不了關係,只是暫時還未查出實證來。”
雖無實證,有這個推測也夠了,若不是先前餘孽在京裡搞事被揪出了尾巴來,此時暹羅的事爆出來,京城上下只怕只以為是蠻夷互掐,不會怎麼放在心上,吵一吵就罷了。
皇帝說著,目視兵部尚書:“朕讓核對的馬匹兵器糧草等,可都核對齊了嗎?”
兵部尚書躬身道:“回皇上,已備好了一些,沐王爺那邊如有需要,隨時可以先調撥一批過去。另有二殿下向臣提議,再過一兩個月,江南早稻將熟,可暫不解入京裡,南疆如有需求,直接由南京戶部發運,以省人力物力。”
皇帝點頭:“可,就先存於當地各常平倉,擬旨命南京戶部總理此事,會齊了數目報上來。”
楊閣老道:“皇上的意思,是出兵?”
“你有別的意見?”
楊閣老忙道:“不是,臣只是想,暹羅局勢未明,王世子是一個說辭,新王又是另一個,未必王世子說的就是真的,彼等蠻夷,知道什麼父子君臣的道義,皇上還當三思而行。”
殺父意圖自立的逆子史書上不只一個,楊閣老這個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倘若王世子真的勾結了東蠻牛,結果被自己的堂弟黃雀在後,那上朝替他出兵就是笑話了。
皇帝頜首:“朕有數,只是先備起來而已。顯道那邊還在核查,等一等他,或看暹羅下一步如何反應,再行處置。”
沈首輔建議道:“可先去信責備暹羅新王,令他讓出王位,解釋此事。”
大軍開到境外去打仗不是件簡單的事,尤其這一仗很可能還牽扯到兩個小國,情況很為複雜,這個先禮後兵的程式必不可少,若談崩了,才是亮劍的時候。
皇帝準了,臣子們七嘴八舌又補充了些意見,商討得差不多了,匆匆分頭各自去忙自己的。
皇帝一腦門官司地回到後面的乾清宮,朱謹淵興沖沖來了。
他是聽說暹羅出事,來討差事的。
兒子這片心意是好的,但皇帝猶豫了一下,拒絕了:“三郎,暫還用不上你,你好生讀書去罷。”
這裡面干係甚大,皇帝想到朱謹淵先前撈個人都能撈出事來,便覺得不放心,不敢叫他參與進來,這要出了岔子,可不是凍死兩個漁民了,很可能是大/麻煩。
另外一個糟心兒子雖然一般給他惹了事,但他有本事惹事,就有本事平事,除了叫他生了一場大氣外,並沒帶來什麼實質性的損失,也沒要他跟在後面收拾。
朱謹淵不大甘心:“皇爺,兒臣是真心為皇爺分憂的,二哥都在兵部裡忙近兩個月了,兒臣也這麼大了,卻總閒著,慚愧得很。”
皇帝仍是不敢叫他在這麼重要的兵事裡摻一腳,隨口道:“朕知道,以後與你歷練的機會多著,你不必著急。”
什麼以後,明明現在就有事做,為什麼要他等以後?怎麼朱謹深就不要等?
朱謹淵還要糾纏著懇求,汪懷忠過來,帶著笑一路把他往外勸:“王爺,皇爺這會子忙著呢——”
朱謹淵終究不敢過分,一路被勸了出去,臉色控制不住地陰了下來。
他心裡隱隱知道皇帝為什麼不肯再給他派差,可都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他罰也認了,難道這事從此還過不去了不成?
當時犯錯的又不止他一個人,要是大家一個待遇還罷了,可憑什麼朱謹深的就能過去!
他踩著發洩般的步子往外走,在午門處遇到了大舅子。
韋啟峰眼尖地迎了上來:“殿下怎麼這個臉色?誰惹殿下生氣了?”
朱謹淵硬邦邦地道:“沒有!”
“好好,沒有,”韋啟峰很會察言觀色,哈哈笑道,“是我不高興,又無聊得很,殿下陪我去喝兩杯,解解悶?”
朱謹淵正是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時候,本懶怠理他,但韋啟峰接著道:“我們指揮使大人也去,殿下放心,不是那等不乾不淨的地方,我也不敢帶累壞了殿下。”
朱謹淵聽說郝連英也在,遲疑了下,應了:“走。”
韋啟峰笑容滿面地忙跟上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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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等待沒有多久,朝廷要送給暹羅新王的責問書剛剛遣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