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業點頭,面露滿意之色:“好,你一心跟隨本官,事成之後,本官不會虧待你,自當舉薦你去往上縣做個正印官。”
外放出去對李司業這樣有志攀升的人是極不利的,給他個四品知府他都算虧,但對學正官來說,上升途徑原就有限,能到富饒的上縣做個縣令,做得好再連上兩任,一輩子的家產都攢了出來,算是很好的前程了。
他就忙道:“多謝大人抬舉,下官必定用心為大人做事。”
李司業向他招了下手,讓他再湊近些,然後低聲道:“二殿下現在繩愆廳裡,本官知道他來,自該去拜見一下。過一刻鐘後,你叫他們就往那邊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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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頭,分時段感謝哈(*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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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110章
監舍內無人應答。
但門既沒鎖; 裡面應當是有人的。
沐元瑜伸手輕輕一推; 一點殘陽的餘暉斜照在門檻上; 只見裡面擺設很為簡單; 兩張木床相對而放,靠牆立著箱櫃; 窗下襬著書桌,桌上散放著筆墨書本等物。
沐元瑜一眼掃過就知是沐元茂的房間; 他性情跟長相截然相反,是個不折不扣的糙漢子,在家時有丫頭們收拾,屋子裡花草瓶罐等才擺設得像模像樣,出來自己住; 就一概不要那些物件了,能滿足日常起居就夠。
一個護衛上前低聲道:“世子; 左邊那床上好像躺著個人。”
沐元瑜也見著了; 那張床上被褥凌亂; 中間微微隆起。
這監舍放著兩張床,本身是二人間,但如今監生不比全盛之時; 有不少監舍空餘著,有那家裡寬綽不缺錢的; 不願跟人合住,便花錢打點一下學正,帶上小廝或書童獨佔上一間; 旁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沐元茂就是這樣。
而他是不會這個點就上床高臥的。
沐元瑜手放在身側,向內一揮,兩名護衛直撲進去。
“啊——咳、呃——”
床上的人發出短促的三個音節,旋即被護衛死死鎖住向下壓制,一點動靜也發不出了。
其中一個護衛迅捷地出手往他的左臂上捏了一圈,又往下探了一遍他周身筋骨,然後意外地道:“世子,不是他。這小子手臂沒傷,而且軟如散綿,手上別說箭繭了,連個寫字的薄繭都沒,肯定沒練過功夫。”
一個純書生與一個武人在身體形貌上一定有所差別,以沐元瑜自小之養尊處優,她手上都有磨出來的繭子,這不是拿草藥水泡去可以解決的,便一時消去,仍會再生,除非從此後再不高強度地使用生繭的部位,這也就意味著放棄了這項技能。
沐元瑜見他那麼容易被制住,心中已有預料,把門掩上,走過去道:“把他翻過來。”
護衛依令行事,拎起那人如烙餅般翻了個面,露出他一張睡眼惺忪又驚恐著還不大回得過神來的面容。
沐元瑜道:“你不要叫喊,就鬆開你。我們還不至於在國子監裡傷你的性命,我想你明白?”
那人連連點頭。
護衛便略微放鬆了一點扼住他咽喉的手勁,但仍防備著隨時準備勒回去。
那人卻十分識趣,果真不曾叫喊,只是哀求道:“你們是哪一路的?勾魚賭坊?彩繡樓?還是城南斗雞社?是不是從哪聽到了我要走的訊息?誤會,這都是誤會!我絕不會賴賬跑路的,我在京裡耍也不是一兩年了,就算你們信不過我,還信不過滇寧王世子嗎?我才找了他,他已經答應借我錢了,我很快就可以還給你們,真的——一分不少!”
沐元瑜聽完了他這一長串求饒,索然無味地問他:“你是盧永志?”
那人連忙點頭,又詫道:“——不對,你們不認得我?”
“你也不見得認識我啊。”沐元瑜嘆口氣,“我幾時答應的借你錢,我怎麼不知道?”
盧永志把嘴巴張成了個橢圓,從床上半彈起來:“你、你是沐元瑜?!”
沐元瑜沒什麼心情再搭理他,這很顯然是個從裡到外不折不扣的敗家子,要走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以至於把她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