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朱謹深道,“小聲一點,右手給我。”
沐元瑜無語:“……”
她似乎明白朱謹深怎麼了,但又不敢確信,就算想怎麼樣——這會兒要她的手幹嘛?
她心跳如鼓,為難又結巴地道:“我不太方便,你,你讓開一點。”
朱謹深冷靜了一點:“——什麼不方便?”
他又沒要看別的,要一隻手也不行?
沐元瑜無法回答他,只能伸出“方便”的左手直接推他,掙出一點空隙,然後把右手,咳,抽了出來。
她右手是以一個扭曲的姿勢隔著棉被被壓著,已經麻了,再不抽出來,她也要撐不住了。
“你……”
朱謹深忽然明白了,他猜到她先前動來動去是在幹嘛,所以他才隱忍不住,但他不知道——她的手一直在裡面。
沐元瑜甩著麻癢的手遞到他面前,一邊倒抽著不舒服的涼氣一邊疑問地:“嗯?——嘶。”
她又被咬了一口。
直接咬在了唇上。
然後一隻溫暖比她大上一些的手掌才覆上了她的手,摸索著,順著衣袖探進去。
須臾後,一把匕首被摸出來,微微啟開一點,塞到她手裡:“你不願意,就像那天一樣。”
而後朱謹深像是終於交代完畢,再不含糊,也不猶豫地,吻了下來。
溫軟的唇碰到一起,生澀而毫無章法地,絲毫不比她那天的一撞高明,但隔著棉被,兩人都很快互相感覺到了彼此劇烈的心跳。
沐元瑜根本握不住手裡的匕首,鬆鬆地從她掌緣滑落,難得她還有一點警惕之心,撐著又把撈回來,把啟開的匕鞘按回去。不然要是不留神壓上,釀出血案來,那是冤極了。
朱謹深在她唇上輾轉,從唇角到唇珠,仔仔細細,似有無窮樂趣。
沐元瑜漸漸有些難以自已,下意識去攬住他的肩膀,他還穿著中衣,隔著一層手感矜貴柔軟的布料,能分明感覺到他下面肌膚散出的熱意——
朱謹深的動作忽然停了一下,然後在她耳邊低啞道:“叫你不要亂動。”
他微微直起身來,把她的手拉下來,都籠著塞進她的被子裡去,居然還不忘把那把匕首也摸到了一起塞進去,然後又替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嚴嚴實實地給她蓋好。
才重新壓下來。
沐元瑜:“……”
她不太開心,感覺到了被嫌棄。
“殿下什麼意思——”
她一開口不要緊,朱謹深吻進了她唇裡。
溼潤的唇肉碰觸到,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朱謹深根本管不到她在說什麼,像一個優秀學生一樣無師自通舉一反三地學會了深吻。
舌尖互相碰觸到的一刻,一股戰慄自脊骨直竄而上,是直達靈魂的快樂。
“你怎麼這樣甜……”他喟嘆,這一句可能說出來了,也可能只是在心裡閃動了一下,他無暇分辨,也不想分辨。
夜色正靜正涼正好,而他沉迷不醒。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似乎舌尖都已發麻,而樂趣沒有絲毫減退。
他耗費了此生中最大的意志力,終於說服自己不能繼續,埋首到她頸邊平復呼吸。
沐元瑜也藉此空檔把自己飄到天邊去的神智抓回來了一點。
她得坦白跟自己承認:那什麼,感覺很好。
非常快活。
雖然又總有點喘不上氣,她今晚好像一直被這事困擾。
想一想,她覺得自己也好像需要說點什麼,就紅著臉,悄聲道:“殿下,你也很甜。”
“——亂誇什麼。”
朱謹深嗆了一下,輕斥一聲,但聲音中沒有什麼斥責之意,倒是又側臉親了親她的脖頸。
好像有許多話想說,但又似乎不需要再說什麼。
沐元瑜倒是找回點怨念,嘀咕道:“殿下先前還嫌我相貌平常。”
“你還真的在意?”
朱謹深輕笑起來,“我沒見過,說的又不一定準。你不服氣,哪天讓我看看再說。”
他說的是女裝。
她這樣秀異的眉目,若是復了女裝——
他心中陡然又是一陣熱意,強迫自己掐斷了繼續下去的危險想象,翻回了自己的枕頭上,拉好被子,再伸手過去摸摸她的臉:“睡吧——”
又想起來,輕咳了一聲,“你那個,弄好了沒有?”
沐元瑜知道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