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她心下其實有點訝異,皇帝將這件事託付給新樂長公主,為的就是不要鬧出大動靜,瞞著臣子們先把人選圈定了。按這個邏輯來說,今日來的官眷們都不會知道這花宴的真實含義才對。
不過也難說,也許有人從客人們的來路猜出結果來也說不定。
“不、不如何——”
沐元瑜等了片刻,不見她的下文,不太有耐心了:“韋二姑娘,你如果話說完了,那我就走了。”
韋瑤急了,顧不得琢磨措辭了,脫口道:“我只是想問一問,世子與皇子殿下們一道讀書,可知道大殿下是個怎樣的人嗎?”
沐元瑜一怔——她不是發怔韋瑤為何問朱謹治,而是,她難道不知道朱謹治不與皇弟們一道讀書嗎?
“韋二姑娘,你這可問錯了人,我並不與大殿下一處讀書,大殿下自有先生專門教授。大殿下是個怎樣的人,我無法回答你。”
韋瑤失落又意外:“是這樣嗎?我不知道。”她呆了片刻,“——打攪世子了,我只是太惶恐了,世子看見我出現在這裡大概很意外,其實我自己都沒想到。”
她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我並不敢想我有這麼大的福氣,可是……”
她好像有許多話憋著說不出來,就沐元瑜之前的記憶,她不是這樣說話總打磕巴的人,她那個二哥才有點莽撞,不太會處事。
這個姑娘要是為了如何在皇子妃選拔中拔得頭籌來問她朱謹深的事,沐元瑜此刻已經離開,但看她模樣,卻好似並不怎麼情願,或者說,是覺出了其中有些她不能說出口的不對之處,因而怯步不前。
她不知走了什麼門路能出現在這個宴席上,但她本人對朱謹治顯然一無所知,因為她連朱謹治不在學堂進學這樣官面上人人都知道的事都未有聽聞。
這不矛盾,一個深閨少女的耳目,是可以閉塞到只有四面牆的地步,她的人生步伐,也往往不由她自己掌控。她被動地被推到了這個她沒有想過的局面上,然而她本身又算聰明,知道天上不該掉這個餡餅,所以她惶恐無措。
沐元瑜在這當中最為關注的點是,由以上可知,韋瑤一定不知道朱謹治腦有疾的事。
假使萬一,她中了選,這對兩個人都不是件好事。
當然皇帝從前瞞得緊,別的人家姑娘也未必知道,可那些姑娘也沒有問到她面前來,她管不到那麼多。
韋瑤與她不過一面之緣,兩家還發生過很不愉快的交集,就這樣,韋瑤還是找上她問了,她對自己的命運,盡了最大的努力在把控。
“韋二姑娘,我確實不能回答你的問題,”沐元瑜想著,慢慢道,“你想知道大殿下的事,何不去問令姨母呢?”
文國公府世代在京,對朱謹治的情況一定多少知道一些。
她這句話已經相當於提示。
韋瑤先喃喃道:“世子不知,為著先前那些事,姨母和我家已經疏遠了——”然後她反應過來,輕輕“啊”了一聲。
這裡面若沒有事,沐元瑜何必叫她去問別人,一個“不知道”打發她不就完了?
姨母因大失臉面而對她家生了怨言,可終究有打不斷的血脈相連,她厚顏上門求懇,姨母未必不會心軟。
韋瑤感激地盈盈下拜:“多謝世子。”
“不必謝我,我也沒有說什麼。”
沐元瑜擺擺手,轉身離開。
韋瑤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念起伏。
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有勇氣攔下他。這對她這樣的未嫁姑娘來說,幾乎是死皮賴臉的舉動。
但她還是做了,他明顯在躲避她,態度也不算十分和善,但她就是沒來由覺得,他和別的人不一樣,他年紀不大,處事果決可靠,同時身上又有種奇異的寬容,她以前沒有見過這兩種品質能在一個人身上共存,剛才的對話則加深了她這種印象。
可惜——她家世寒微,這份福氣,她更加沒有。
韋瑤低了頭,踩著一地落花,慢慢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沒把韋二姑娘當反派寫的原因在這裡,四不四很意外,真正攀上高枝的不是韋二,而是韋大哈哈哈~嗯,我本人的觀點女人四十照樣一朵花,韋大的看法是角色需要不要搭理他哈。
免得大家回頭去翻,我這裡重複一下他的年紀,他是二十四五這樣~(*  ̄3)(ε ̄ *)
☆、第79章
大皇子選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