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總覺得以許泰嘉的態度,不像能長情至此。
“倒也——不是這麼說,”許泰嘉有些吞吐,待說不說的,但他心裡總悶著實在也是難過,就還是坦白了。
“韋二姑娘要是嫁給別人,我也不覺得怎樣,還盼望她的丈夫能善待她,可她偏偏指給了三殿下!”許泰嘉垮著臉,“你們說,這算怎麼回事嘛,我天天和三殿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尷尬不尷尬,我都不知該怎麼面對三殿下了!他一和我說話,我就覺得他在跟我示威。”
他鬧死鬧活沒娶成的姑娘,叫身邊的人輕鬆到手了,他心裡怎麼過得去,見一回彆扭一回。
沐元瑜笑了,朱謹深挑了嘴角,也笑了。
許泰嘉莫名其妙,要是沐元瑜一個笑,還能當她是幸災樂禍,可朱謹深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敢這樣揣測他,只能看著對面兩人相似的若有深意的笑容,糊塗著道:“殿下,你們——笑什麼啊?”
沐元瑜笑著搖頭:“你還以為自己是錯覺?三殿下從前有這麼頻繁總和你說話嗎?”
許泰嘉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沒有,他比較常和你說話。”
“那你還不明白?”沐元瑜道,“就是在跟你顯擺唄。不過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他不是全衝你,項莊舞劍,意在二殿下。”
這是曲折地在跟朱謹深示威,朱謹深不能娶妻,他不但可以,還領先一步,還娶了朱謹深的伴讀得不到的姑娘,這一層層遞進,可不夠他自得的了。
許泰嘉這才反應過來,一下怒紅了臉:“三殿下這人,真是!”
沐元瑜挺悠哉:“這沒什麼可生氣的,幸虧二殿下沒什麼心儀的姑娘,不然他才能出么蛾子呢。不過,那時他也不會有戲唱了,憑二殿下這樣的品貌,姑娘盲了心眼才棄二殿下而就他呢。”
許泰嘉對此倒是贊同,此時又深惡朱瑾淵,就連連點頭。
朱謹深淡淡道:“想那麼多。什麼姑娘能等我五年。”
沐元瑜笑道:“殿下對自己的魅力有很大誤解,五年算什麼,就等十年,也是值得。心裡有過殿下這樣的人,怎麼還看得上別人。”
許泰嘉又是一陣點頭。
朱謹深微別過臉去,不語。
沐元瑜沒在意,向許泰嘉道:“許兄,你現在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就別再進他的套了,他再找你說話,你只管隨口應著,趕著湊巧,也不妨炫耀炫耀你和尊夫人的情意,他刺激不到你,自然就自己沒趣偃旗息鼓了。”
許泰嘉這一遭被點醒,有些服氣,道:“我知道了——不過我有什麼可炫耀的,你看看我這額頭,我都不好意思見人,要不是殿下問,我再不說的。”
“尊夫人在意你,才為你叫錯了名字生氣,這不就是情意了?”沐元瑜勸他,“尊夫人現在只怕也後悔著,你回去跟她說兩句好話,這事就過去了,犯不著為外人影響自家的安寧。”
“這說的也是,她確實挺害怕的,我沒罵她,自己在那嚇哭了。”許泰嘉點了頭,“好罷,這次我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不過,該收拾還得收拾一下——”
他挑挑眉,曖昧地笑道:“沐世子,這裡面的事,你就不懂了,我也不跟你說,免得殿下說我帶壞了你。”
沐元瑜給了他個不屑的表情:“無非一點閨房之樂,好像誰不知道似的。”
做男人,尤其是理應最亢奮的少年期,面對這類話題是必須不能慫的。
許泰嘉衝她擠眉弄眼:“那你說,你知道什麼——?”
“好了。”
朱謹深終於忍不住打斷,他記得沐元瑜那八個美豔的大丫頭,並不想聽到什麼令自己心塞的豔聞。
“理清楚了,就進去罷。”
許泰嘉閉了嘴,但見朱謹深轉身進去殿裡,他忍不住還是湊到沐元瑜身邊小聲道:“看吧看吧,就是不許我說,怕帶壞你。你都這麼大了,殿下怎麼還這麼管著你。”
沐元瑜也小聲回他:“我樂意。你想殿下管,殿下還不管呢。”
她是為了男人身份才不得不硬頂著上,又不是真喜歡和別人說些風月話題,朱謹深打斷了正和她意。
“嘿,你一個後來的,還要我的強了,你樂意,最好殿下也管著你五年不許成親,我看你還樂不樂意——”
“我就是樂意,殿下真管著我,我求之不得你信不信。”
她也到說親的年紀了,朱謹深要能找個理由幫她把這個煩惱推掉,可省了她自己費事了。
“你就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