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不然京都裡的老爺還不摘了自己的腦袋瓜子。
不過在亂中大公子走失了一名要緊的犯人,現拿了名帖請府尊大老爺發下海捕文書,正以尋找逃奴的名義四鄰八鄉地搜捕。
小公子聽聞了此事,也來了興致,每日雞飛狗跳地打點人馬,說是要幫大哥找人。抓了不少無辜之人,鬧了幾次笑話。
今日不知又拿了什麼人,關在房內折騰,竟是連走水也不管不顧了,這府內也沒別的主子,只得自己拿主意。只是好好的庫房不知何由,竟然起來如此大火。
福瑞指揮滿院子救火的人忙亂得跑來跑去。
忽瞧見一個小廝揹著一個頭臉都被燻得黑漆的傷員向著外院奔去。這個揹人的小廝看似有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是哪個院子的。他背上之人被煙火燻得一臉烏黑,不知道死活。
“這廝是哪個?怎生傷得如此?”福瑞攔住了他們。
那小廝喘了口氣,託了託背上的人道:“回福爺的話。這是二門外李嬸家的老五,因見庫房走了水進來幫忙,被煙燻著了,小的正揹他回去找他老子娘。”
“唉,速去,速去。” 福瑞揮手讓他們離去。
看著那小廝身量雖然不高,揹著一個人卻毫不吃力,溜煙兒地跑了。福瑞心想:這小子說話伶俐清爽,力氣還大,不知是誰家的小子,等忙過了今夜再打聽著提攜提攜。看是否得用。
卻不知假扮成小廝正是周曉曉,此刻周曉曉大步狂奔,不敢回頭,手中緊握藏在袖中的尖刀。趴在她背上假做昏迷正是俞行知,也是緊張得一身冷汗。
好在有驚無險,周曉曉就這樣揹著俞行知,堂而皇之地穿過眾人,因得著火,一片混亂,也無人再來詢問,兩人來到馬廄,周曉曉牽出一匹駿馬,攜俞行知上馬,打馬向東城飛奔而去。
兩人來到城東,有一處廢棄的城隍廟,此刻天色微明,街道上尚且空無一人,周曉曉帶著俞行知進入破廟,一把掀開佛龕下厚重的臺圍。
只見地上原是周曉曉早先佈置的一床被褥,上丟著幾個亂七八糟的包裹。
周曉曉將俞行知塞進供桌底下,說道:“你在這裡等我。”說完轉身即走,卻被一隻手握住手腕。她轉回頭,看見俞行知拉住她的手臂。
俞行知輕輕喚了聲:“杜鵑。”
緩緩搖頭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來。
周曉曉笑了,她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我其實還有個名字,叫周曉曉,你也可以叫我曉曉。”
她將俞行知的手掰下來,“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很快回來,不必擔心。”
東城門方開不久,進出城的只有稀稀落落的三兩個人,守城的兵士正百無聊奈地打著哈欠,城內一姓鄭的通判親率兩個都頭並一二百士兵,疾奔而來。鄭通判在城門口勒馬站定,口中呼喝:“莫要走了強賊!”下令封鎖城門,許進不許出。當值的城門守備急忙迎向前來。
“不知發生何事?通判如此著急?”
“你卻是不知,今日凌晨有一惡賊,竟於林府中縱火行兇,傷了林小公子性命。府臺大人震怒,下令封鎖四面城門,並令我等四處嚴查,限時捉拿兇手。”
城門守備頓足道:“這可怎生是好,方才城門初開之時,已有不少人口出入。其中一人便是騎著林府馬匹,出城去了。”
“確有此事?你可仔細看清了?”
“小人素來和林府二公子也有些往來,林府馬臀上的標記和林府僕役的著裝卻是識得。”
“那馬上是一人還是兩人?馬上人容貌幾何你可清楚?”
那時候城門初開,幾個守備都還在躲懶摸魚,只叫一小兵去開城門。這守備也只是遠遠看見林府的下人打馬出城,因林府素來行事張揚,也懶怠詢問。
這下因恐上官見責,只得胡掰道:“因那馬跑得飛快,小的們不曾看清容貌,那馬背上當先一個騎士,身後好似揹著……對揹著一個人。出了城門沿著官道一路而去了。”
這姓鄭的通判心中一喜,心道這緝拿賊人的功勞需得落在自家身上了。一面派人回去通告,一面打點起人馬快馬追去。
城門口正一片混亂中,一個年輕的農夫,拖著一輛空板車悠悠哉哉的進城來。
鄭通判等人從農夫身邊疾馳而過,無人留意這面色蠟黃平平無奇的莊漢。這莊漢回首看著滾滾而去的人馬,眨了眨那雙與面容不太相稱的靈巧的眼睛,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
原來周曉曉心知攜帶重傷的俞行知不易逃跑。是以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