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潮退浪湧一般,不停的瘋狂衝擊著城池。
雙方箭矢如雨,相互收割著對方將士的生命。
“殺!殺!殺!”十多萬人同聲大吼,震天動地。
瞬時之間,一股強烈的軍魂血氣的風雲,席捲整個方圓幾百裡山谷空間,天地為之變色,數十萬人的氣血,殺意凝成一股,到處都是廝殺聲、慘叫聲、兵器交擊聲、戰馬嚎叫聲,血威滔天,給濃濃的戰場之上更增添了一份沉重,蒙上了一層濃濃的血腥氣。
這是一場攻堅戰的硬仗,最終勝負只取決於雙方兵力的強弱、士氣地高低。與戰場調遣是否合理、陣列配合的熟練程度、以及各種武器的完備、與謀略的運用都沒有太大關聯,此時仍是守關一方佔有優勢,在一的進攻中巋然不動。
不到半個時辰,城牆下死者堆積如山,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鮮血染透河床沙谷,撲鼻的血腥,刺激著將士們的殺意;一時間弓、劍、盾、矛、戈、槍、鉞齊施,劍劈箭射,宛如破浪斬冰,血汙衣甲,亦是不顧;所有的人都似瘋狂了一般,只是不斷地揮動武器,忘記了生死,忘記了恐懼。
……
龍天羽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竹床榻上,穿著薄衫和內層的防彈衣,而下身只穿著短褲,大腿被白絹布包裹住,隱隱傳來一陣痛楚。
“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月兒呢?”他左右環顧屋內,發現不遠處另一張床榻上躺著一個青衣少女安靜地酣睡著,正是小郡主杜冰月。
龍天羽勉強撐起了身子,發覺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他依稀記得,他和月兒乘著木筏在瀑布口撞到了礁石,然後筏散人飛,摔入了兇猛的萬仞瀑布中,當時他緊緊摟住了月兒,一起摔落下去。
瀑布水流湍急迅猛,就是水性極好的人也要被這股衝勁灌蒙,何況身落萬仞飛流直下,砸入了潭水內幾個跟頭,嗆了很多水,加上二人都有傷在身,這一下猛擊頓時把二人掀得暈天昏地,被水流沖刷出來,都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最後的記憶,就是抱著月兒在怒浪滔天的瀑布中翻滾,最後在掙扎中失去了知覺。
龍天羽下了床,活動幾下筋骨,走到月兒的床榻邊,見玉人睫毛閉合,瑤鼻挺秀,臉頰有些蒼白,可能被水泡了很久有些浮白,纖腰緊緻,冰清玉潔,難得靜謐地一刻。
“沒事就好,總算脫離危險了。”龍天羽摸了摸月兒的臉頰,為她拉好絲被,站起身來環顧房內,發現真個房舍材質都是用竹子和檀木製成,幽香秀雅,恬靜宜人,這時他忽然聽到一曲簫曲悠然響起,幽幽的簫音隨著月色輕輕漫延開來,細細的一縷,卻有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如慕如怨,如泣如訴。
洞簫的音色本就低沉渾厚,透著些許蒼涼,在這萬籟俱靜的秋夜。這幽幽細細的一縷壎音,道盡了傷心人別有懷抱,透著幾許思念,幾許辛酸,還有幾許無奈呢,彷彿整個天地都被這縷壎音充塞得滿滿地。
簫音過了一會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雅舍內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奏起,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簫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輕柔地細訴著自己人心內的故事;聲聲悽嘆著閨中女兒的無盡心緒,妙聲清靜厭僭,順敘卑達,低沉委婉的曲調,寄託著弄玉寧靜悠遠的遐思,細膩豐富的情感,幽靜典雅,回味無窮。
龍天羽雖然不是音律行家,但是卻深深為這簫音迷住,彷彿自己的情緒完全被這曲簫音感染帶動,身臨其境融入吹奏者所編制的幻境內,又似乎觸發了自己內心的情緒,總之,一股萬口難言愁思和憂傷盪漾開來,勾起許許多多的往事。
這股簫音古樸、低沉、滄桑、神秘、輕柔、哀婉……
龍天羽站在窗前月光下,聽了良久,熱淚盈眶,不只是被簫音所感染,而是彷彿自己積累多年的委屈、苦悶、愁思、孤獨等等負面情緒,一下子隨著簫曲發洩出來,頓時全身輕鬆了許多,不禁心中暗贊:世上竟有如此動聽玄妙的簫曲,吹簫者的火候造諳,碓已臻登峰造極的簫道化境。
終於忍不住嘆道:“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簫音倏歇。
第三章 蜀鳳終現
夜色如水,一片寂靜,有一牙彎月,為黑夜罩上一層朦朧的光暈,銀粉一樣,漫天浮動著,讓人不由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