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用多久,她們就能回來了。
二妞一早也來了,另外還帶了個陌生的男娃,是二妞的哥哥,黃大全。一直在鎮上給櫃上當夥計。
冬生遠遠的看見他來,放下手裡的便就迎了上來,照著他的胸脯打了一拳,“你小子,還知道我家門朝哪開呢!我以為你到了縣城裡頭,只學會做高等人了呢!”
黃大全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瞧你說的啥話,我一個當夥計的,能三天兩頭的往家跑嗎?那掌櫃的還不得開了我。”
他跟元青一樣,都是冬生從小玩到大的光屁股玩伴,小時候沒少在一起淘,但長大後,各人幹各人事,聯絡的機會就少了。
黃大全進了院子,跟其他人都打了招呼,麥芽在廚房裡,聽著有人來,她曉得是二妞,便從廚房裡走出頭,板著臉教訓二妞,“死丫頭,你咋才來?”
二妞從大全身後鑽出來,不好意思的抓著自己的粗瓣子,“呃,我睡過頭了。”
黃大全笑著輕彈了下二妞的腦袋,對麥芽歉意道:“這丫頭一早睡到大天亮,要不是我在院子裡喊,她還不起來呢!”隨後,他又對麥芽多看了兩眼,以前小的時候,冬生經常帶著妹妹跟他們玩,麥芽從前膽子很小,說話都不敢看人,不像二妞大大咧咧,說話嗓門比喇叭還大。這是麥芽生病之後,黃大全第一次瞧見她,總覺得這丫頭哪裡不一樣了,眼睛亮了許多,笑容也更燦爛,整個人就像開在陽光下的迎春花,耀眼的很。
黃大全還在看麥芽,冷不丁胸口悶痛了下。
“小心別叫元青看見,不然,他非找你打架不可,”這一拳是冬生打的。
黃大全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又不想不對。以前麥芽不是成天圍著謝文遠轉的嗎?他在縣城裡當夥計,那時候,可瞧的清楚的很。有時被追的急了,謝文遠還會躲到他店裡,不敢見她,咋一場病好之後,人跟人就不一樣了呢!
二妞早跑進廚房幫忙去了,粽子已經下鍋煮上了,等水開,再悶個一會兒,就該差不多了,她包的粽子都不大,好熟。
另外,鍋子不夠用,冬生跟元青便在院子裡又支了口簡易的土灶,就是上面弄個木棍做支架,把鍋吊起來,下面添上柴火。田氏去河邊刨洗雞去了,等回來的時候,把老母雞擱在鍋裡頭燉,小雞仔用廚房的小鍋紅燒就成。
粽子煮熟了,二妞站在鍋邊,用漏勺撈起,“過了這麼多個端午,就今兒聞到的粽子是最香的,你這手,比我巧多了。”
“那是你不肯學,你要學了,保管比我做的還好吃,”麥芽笑著道。
這邊的習俗,端午主食就是粽子,所以主食不用再做,不過呢,麥芽還想做點新東西出來,有點花樣嘛!
正好手邊還有糯米,她讓二妞看著點火,把那泡好的糯米搬到了院子,冬生正在給小驢子喂草料,前些天還抽空給它蓋了間草棚子。這小驢子現在小日子過的也算舒坦了,個頭也竄的快,才個把月,體型已經快接近成年驢子。
“哥,幫我磨些糯米湯出來成嗎?”麥芽把盆子擱到磨臺邊。
元青抽空回去餵豬了,冬生便叫來黃大全幫他推磨,因為只是磨一點糯米,還不用驢子大人親自上架。
冬生拿著刷子,把糯米掃進上面的洞裡。
黃大全忍不住好奇的問他關於麥芽的事,他最近也常聽二妞說起麥芽,聽的他老好奇了,所以今兒才跟來看看。
這一看,果真不同了。
冬生斜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要想問,就自己去問元青,他倆過不了多久就得定親,”他故意扔顆炸彈給黃大全,要是依著麥芽的相貌,不說遠,就在這榆樹村,那也是百裡挑一的俏女娃,不曉得有多少男娃在心裡惦記著。
“啥?定親?”黃大全震驚了,連手底下活停了也不曉得。
冬生敲敲石磨,“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快點推磨!”
“哦!”黃大全又繼續推著石磨走,可越想越不甘心,小的時候,麥芽長的就十分水靈,誰看見不喜歡,可後來,她長大了,卻看上謝文遠那地主家的娃,好吧!要說跟謝文遠比,他是差了,所以後來,他聽了家裡人的話,去上縣城給人家當夥計。沒成想,走了一個謝文遠,李元青又冒出來,還馬上要定親,這個意外實在有點大了。
看著黃大全滿臉寫著不可思議,冬生只是搖頭。這村裡的男娃,他還是比較喜歡元青。元青性子跟他很像,話不多,人卻實在。可黃大全卻不同,他很早就在縣城裡當夥計,嘴皮子溜的很,人也學浮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