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耶,“我就是阿生啊。”他不是阿生是誰?
“不,你要變成小豬崽了。”秦紘捏捏兒子胖乎乎的小腮幫說,他跟阿菀小時候都不怎麼胖,怎麼就養出這麼一頭貪吃的小豬來?
“小豬崽?”阿生歪頭想著阿孃帶他去看過的肉嘟嘟、粉嫩嫩小豬,拍著肉鼓鼓的小手說:“小豬崽可愛,阿生要做阿耶、阿孃的小豬崽。”
秦紘:“……”
阿生雙手抱住秦紘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說:“阿耶,阿生要吃蝦肉餛飩。”
秦紘心中無奈長嘆,直起身體,順勢撈起胖兒子,“明天給你做好不好?今天來不及了。”
“好。”阿生乖巧的點頭。
秦紘指著食案上的午餐:“這些要吃完。”
阿生瞅瞅午飯,再瞅瞅阿耶,他扒著秦紘的手臂說:“阿耶喂寶寶!”
秦紘拿起阿生專用的小碗給他餵飯,阿生提出的條件的都得到滿足,乖乖的一口口的把不怎麼愛吃的飯菜都吃完。謝知雖然寵兒子,可該教的還是教的,比如她從來不讓孩子浪費食物,也不讓兒子無止盡的哭鬧。合理的要求她都答應,不合理的他哭死都不給,所以阿生並不會因為現在吃不到蝦肉而哭鬧。
秦紘給兒子喂完飯、帶他出去散步,回房又給他洗臉刷牙換衣服,然後給他講了一個小故事,他才偎依在秦紘身邊睡了。謝知對傳統的喪偶式教育深惡痛絕,阿生從小到大大部分事都是夫妻兩人親力親為,即使謝知不在,阿生也不怎麼哭鬧,他從小就是跟爹孃長大的,娘不在還有爹,他不怕。
秦紘看著兒子乖巧的睡顏,心裡則陷入糾結,阿生是男孩子,他們這麼寵好嗎?可阿菀是說,等他大一點會教他讀書認字。可想他當年,六歲就跟父親圍剿流寇、七歲就親自殺人了,要照阿菀那教法,阿生能七歲殺人嗎?他會嚇哭嗎?秦紘想著父親讓暗衛傳來的口信,說他準備借腳傷未愈而隱退。既然都隱退了,或者他把父親借來,讓他來教阿生?不然秦紘真擔心阿菀教出第二她來,聰明貼心乖巧但心慈手軟,秦家的孩子心慈手軟可不行。
秦二一行趕了好幾天,終於在獨孤雄下葬前趕到武川。謝灝接到訊息,早早派人在城門口守著,一看到秦家的車隊,下人們就迎他們入城,先去謝府暫歇。獨孤家上下亂成一團,他們住過去是添亂。獨孤氏前段時間就讓人開始準備房間,今天一大早又讓人打掃一遍,再燒好了幾大鍋熱水,她知道謝知好潔,肯定一到家就要準備洗澡的。她連嶄新的浴桶都準備好了,房間的一色物件皆是全新的。
謝三娘酸溜溜的看著親孃忙來忙去,“她也不過來住幾天,有必要弄這麼隆重嘛?”
獨孤氏沒聽清女兒的話,回頭看著女兒:“你說什麼?”
三娘咬了咬下唇,“沒什麼。”謝三娘比柔娘還要小三歲,雖說見過謝知幾次,但姐妹兩人並不熟悉,十來年連一百句話都沒說滿。但長姐卻是所有謝家弟妹的心理陰影,從小到大,她們但凡做的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父親責罰時必然會說你們長姐幼時如何,他們又是如何,把他們貶得一文不值。這導致謝家兄妹從小對謝知感覺都有微妙,既然有被比下去的不忿,又有對長姐的敬仰,長姐這些年做的事都是他們做不到的。而謝三娘對謝知的感覺更微妙,因為她跟謝知同為父親的嫡女,可地位卻天差地別,父親把長姐放在心坎裡寵,對她卻全然不在乎……
獨孤氏輕拍女兒的肩膀說:“你長姐這次難得來家裡,你好好跟她相處,你但凡能學到她半分本事,我也滿足了。”
三娘臉色微變,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話,她以前也不是沒跟母親說過,她是她,長姐是長姐,她們兩人不一樣,可是母親從來不聽。她最聽父親的話,父親最愛長姐,母親就對長姐比誰都好,三娘默默的低頭,母親總說她將來是嫁出去的女兒,可長姐不也是出嫁的女兒,怎麼他們對長姐就不同?
獨孤氏這些天也忙的不行,沒注意到女兒的心思,只吩咐她說:“一會盧家可能也會來人,你不是跟盧家的小六娘處的好嗎?你好好招待盧家的李夫人。”獨孤氏說的盧女君是謝洵長女阿楠未來的婆婆,也是獨孤雄的妻妹。阿楠前年跟彭王妃的弟弟盧七訂婚,本來定好來年後成親。
沒想兩人在兩人成親前夕,盧七的祖母突然逝世,盧七父親尚在,他族中排行第七,在自家是次子,按說也不需要禁婚嫁,但盧家重名聲,堅持讓盧七為祖母守孝一年。謝家也是通情達理的人家,再說也只有一年,是故就延遲一年婚禮。好容易等盧七要出祖母孝,盧七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