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沒這回事一般,仗著他的膽子,自己也漸漸地不覺得可怕,只是適才的恐懼還猶有餘悸,“我剛才都沒心理準備,所以才會……才會……”
“那現在知道不用怕了吧!”他將骷髏往牆角一扔,拍拍手,“想不到你也有這麼膽小的一面,呵呵!往後要想嚇你,真是太簡單不過了。”
艾文看著他的舉動,“你這麼不尊敬死者啊?”
軒少虎不以為然,“他把你嚇成那樣,值得尊敬嗎?我沒給他鞭屍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看不出來你膽子這麼大。”
軒少虎學著她的口吻,“看不出來你膽子這麼小,”見艾文還死死拉著他不放,眉峰一抬,示意了兩下,“美女,你捏得我很痛耶!能不能松點,都不是那麼害怕了,還故意攥著不放。”
艾文聞言,不自然地放開他,“哪有,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軒少虎笑道:“不是有意的,那是故意的了?”
艾文一愣,看他兩眼,撅撅嘴,“我當然是故意的了,不然,你以為我情不自禁啊?”
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先前怎麼沒發覺軒少虎原來也這般風趣,還只道他只是位會發脾氣的少爺。
“我管你是有意,無意,故意,還是情不自禁,這筆帳先記著,出去後我一一給你算清。”
二人移步門內,見這寬敞的洞室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死人的骷髏,這些骷髏的形狀各式各異,不難看出,他們死前都經過了一番拼死的搏鬥,其兩具胸前插著長劍,應該是刺中心臟而死。
另有兩具全身骨頭髮黑,明顯是中毒而亡;剩下的幾具胸骨碎了幾條,受的重傷可想而知。
至於那具嚇壞艾文的骷髏,卻是看不出他的死因,聯想當時的情形,他沒有受傷,那麼這幾具屍體很可能是他殺的,他力戰幾人,身心定然疲憊不堪,於是乎像艾文一樣的靠壁而坐,然後就這樣死去,如此一來,他餓死的可能性很大。
軒少虎邊走邊向艾文推算著當時的情形,說得娓娓動聽,有理有據,好像他也在場似的。
艾文根據他的描述,幾乎能把這很久以前發生的事在腦海中從演一遍,進而對軒少虎的看法也提升了許多,不再認為他只是少不知事的男孩子。
其時,人對人的瞭解不能只憑感官的膚淺的評判,更多的要在相互的接觸和處理事件的過程中才能下定義,因為只有這樣的瞭解才叫徹底。
軒少虎在這間石室的另一面找到了暗門,二人進入門內,又透過了長長的壁道,原以為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卻不料竟是轉到了另一個封死了的盡頭,難怪在那些骷髏生前的人會往那邊去尋出路,原因是這邊已經沒路可言了。
軒少虎竭盡全力地搜尋每一個角落,艾文也是細細摸索每一個可疑之處,奈何忙乎了半天,把這地方的每一寸地都查了個八、九遍,卻還是沒有發現有哪個東西是能夠充當暗門的機關。
在這盡頭,唯一能給人安慰的就只有兩間石室——一間堆滿了上百壇的美酒;另一間放了十來箱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那箱子閃閃發光,看來價值也是不菲。
這兩間石室,兩人查了無數遍,就連那些美酒和所有的珠寶箱,二人也是不信地四處敲敲打打看了個十來遍,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這時,兩人的想法一致,均想及時返回去,或許那床下的機關還有出去的希望。
只是,二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回到那有骷髏的石室時,先前的那扇石門早已自行合上,並且在那間石室,也像很久以前死在這兒的人一樣,二人沒有找到機關,留給二人的唯有那點燃了的燈光。
二人不喜歡這有死人骷髏的地方,於是又只得返回另一個絕地。前後都封成了死路,二人清楚地知道下一步只有等死了。
回到那地方,二人便垂頭喪氣地垂立於滿是珠寶的石室,再也不想挪動一下身子。
兩人都還這麼年輕,就讓他們面臨等死的恐懼,就任何人來說,無疑不是對心靈的折磨。半響,艾文終於開口:“我們真的會死嗎?”
軒少虎想想洞中的骷髏,神情頹廢,“這種事都已經發生過了,還會有意外嗎?”
一向自信的艾文這會也自信不起來了,她目光忽閃忽閃,沉默了半響,毅然道:“那麼,臨死之際,讓我們先來個不醉不休,如何?人生雖短,但還是要瀟灑的走完,總不能讓自己留著遺憾離開,對不對?”
在她的所有優點中,放開心胸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總是處於難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