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但終究因為愛慕趙尹,只要能幫他治理江山,有無實權並不在意。第三封,便是姜青訴實在想不起來那段時間究竟如何想的,胡編亂造的一些深愛之詞,言辭直白明瞭,絕對能將人給騙過去。
姜青訴將三封信放在了單邪面前,單邪正在玩兒紙鶴,抬眸朝她看了一眼:“怎麼了?”
姜青訴道:“麻煩你幫我把它變舊。”
經過了二十多年,紙墨都不可能這麼新,單邪聽了她的話,拿起桌面上的扇子對著那三封信紙輕輕一扇,信紙被風吹落,順著邊緣逐漸變黃,染上了痕跡,直至落地時,已是邊角毛躁,帶著黴味兒的舊信了。
姜青訴將信摺好了放在懷裡,問單邪:“昨天與我說好的,現在可要陪我一起出去?”
“去哪兒?”單邪問她。
姜青訴道:“我曾經的家。”
她到京都聽客棧裡的小二說了,即便當年她是叛國死的,趙尹還是給了她體面的安葬,從那之後姜府裡就沒人再住了,趙尹恐怕是想保持它原本的樣子,裡面的東西一樣也沒往外搬,也沒找人翻修,只是在姜府正門與偏門都有兩人看守。
姜青訴要進去還得找個說法,便去詩書茶樓找了陸馨,假借與對方出來買書之由將人帶入小巷中再附身而上,許文偌給的令牌單邪拿在手中,交給了姜青訴後,單邪隱身,姜青訴從巷子裡出來便成了陸馨,直接往姜府的方向走。
京都有三處姜青訴不太願意去,一是皇城,二是午門,三便是姜府。
姜府畢竟是她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爹、娘、弟弟、妹妹,她所有的親人與回憶都在其中,姜青訴看透生死,能對故人釋懷,對故土,終究是有情感的。
她順著熟悉的街道走過,二十多年了,那些街道早就變了模樣,她都快要想不起來這些地方原來的樣子,直至走到了姜府前,唯有這一處還與以往相同。前的柳樹落了白雪,幾十年過去又粗壯了不少,兩口石獅子的腳邊恐怕還有她兒時貪玩,用堂兄的小刀在上面刻下的月牙痕跡。
姜青訴剛走到門前,天空又開始飄雪了,分明早上還出了太陽,這會兒天又沉了下來。
守在門前的兩個官兵見她走近,伸手阻攔:“舊府不得入內。”
姜青訴看著姜府門前的牌匾,牌匾上的金漆已經斑駁了,她的眼前被白雪遮住些許,姜府兩個字看起來都不算清晰。
她抿了抿嘴,從懷中拿出許文偌給的令牌,守門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拱手道:“原來是大理寺的大人,請恕小人眼拙。”
姜青訴將令牌收起,腳下放緩,走到門前她輕輕伸手一推,門上的灰塵簌簌落下,映入眼前的院子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蛛網結了一片,白雪深深。
她牽起裙襬一步跨入,這一瞬,似乎回到了四十年前。
第88章 君臣辭:十二
“宇兒哥!你等等我!”十一歲的小姑娘抬腳就往府裡跑; 府邸匾額上姜府二字金漆明亮,正是冬雪紛飛之時,身上穿著絨襖的小姑娘奮力追上了跑在前面十四五歲的少年。
“爹!爹!我捉到魚了!”姜宇幾步跑到了正廳; 正在正廳裡品茶的兩個男人看見跑進來的少年和小姑娘身上都髒兮兮的; 同時皺眉。
姜都尉率先放下杯子,對著那姜宇皺眉道:“你看你身上弄得跟個泥猴兒似的; 像什麼樣子!就這樣還是五皇子的陪讀呢?!”
姜宇笑嘻嘻地將手中的東西舉起來,那是乾草穿過腮幫子的兩條魚兒,姜宇說:“爹,您瞧啊,我剛才和霏月出去捉魚了; 就在咱們家前面不遠的小池塘裡,面上結了一層冰,人站上去都沒事兒; 我就帶霏月一起去捉魚了。”
“你!你怎麼這麼不知危險?若冰面裂了,你死就算了,還搭上了妹妹!”姜都尉眼看就要發火,另一旁的姜尚書立刻開口:“大哥,別與孩子置氣; 這不都安全回來了嘛。”
姜青訴看著大伯發火有些害怕,伸手抓著姜宇的袖子; 見姜宇被吼低垂了頭; 壯著膽子軟軟的聲音開口:“大伯,宇兒哥是為嬸嬸才這麼做的; 近日天冷,冰面太厚,街市上都沒人賣魚了,嬸嬸身體不好,最近總咳嗽,宇兒哥知道嬸嬸喜歡吃魚,我們才去捉魚的。”
姜都尉聽見這話,就算再有氣也撒不出來了,只好揮手:“行了行了,下次再也不許這麼不知輕重了。”
“知道了,爹。”姜宇還難受著。
姜都尉道:“知道了還不快回屋換身衣裳?小心受涼。”
姜宇聽見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