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發現她不定的心念,於是愈發從容,只管將長劍綿綿不絕攻來,纏住夭紹的身軀,輕笑道:“想要回去救?晚了!”
在打鬥中凋散無數翎羽的赤鳶此刻奪出池畔的戰圈,仰首對月,長聲呼嘯。竹林裡頓時飄出淒冷似幽魂的黑衣身影,看不清他手上持著什麼武器,但見竹林間樹蔭婆娑一片,血霧飛揚,遮掩清光。十幾名劍士幾乎是頃刻間斃命,唯有偃風勉強抵擋這那黑衣人的快攻,但雙方實力的懸殊顯而易見,兩招之後,偃風便被黑衣人的掌風避退三丈,按著胸口,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夭紹看得心中駭然,焦灼之間看了眼沈伊。沈伊望到她的目光,想也不想飄身躍下。
長靖喝道:“什麼盛德日新的江左名士?連小小的承諾也棄而不守,全無道義可信!”
“你剛知道?”沈伊放聲大笑,“對不住,公主便當此次信錯人了罷!”
說話之間,白衣如同離箭之弦,玉簫流光宛若銀月出雲,撥散竹林間浮動的陰影,遽然對上黑衣人的襲捲偃風胸口的掌風。
砰然悶聲,各退數步。黑衣人並不戀戰,身後早有藏伏的幾名暗士替他絆住沈伊,他飄然轉身,直追遲空和醜奴逃奔的方向。醜奴大傷初愈,早已累得氣喘吁吁,無力虛軟的腳踩著道上一顆石子,輕易摔倒倒地。遲空著急回身,剛拉住她的手,身後那道黑影已如烏雲壓頂,落在自己身前。
“赫倫?”醜奴瞪大雙眼,“你也來追殺我?”
赫倫在她面前躬身:“郡主,老奴不是來追殺你,只是來帶你回柔然。”
“我不回去,”醜奴站到遲空身後,堅定地,“父親說了,要我留在瀾辰哥哥身邊。”
赫倫抬起臉,月光下的面容道不盡地蒼老慈祥,微笑道:“若是長公主要郡主回柔然呢?”
“母親……”醜奴喃喃著,捏緊拳頭,遲疑了一刻,隨即搖頭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