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重。其實如果晉陽喜歡這對血蒼玉,但可……”
“阿姐,”晉陽抹去眼淚,打斷她道,“是我不好,母后罰得沒錯,你不必為我求情。”她站起身,淡黃宮裙輕雲般掠過殿間,奔入裡殿佛堂,緊緊闔閉了門扇。
裴媛君慢慢透出口氣,日光滲透窗紗,在她緊抿的嘴角落下深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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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延嘉殿意外而生的波瀾,對於前朝正忙於軍政之事的君臣而言,自然是無暇顧及。
午後未時,商之奉旨前往伊闕巡視北陵營。策騎到營中時,正逢伐柯在平野上操練軍隊。
伊水蜿蜒,叢嶺青秀,商之縱馬經過校場時,但見廣闊的蒼原上戰馬橫馳,銀槊蕩空,數萬人步伐巋然凜凜,隨著飛揚的令旗不斷變化陣型,或衝鋒陷陣,或退守城池,行止之間,井然有序。
北陵營向來是北朝帝王的直系親兵,將士皆為北朝軍隊中的精銳,武器裝備更是各州府兵不能比擬的精良,百年來護衛都城,從未有失。縱是見慣了沙場風浪,商之目望眼前的軍隊,還是有了片刻的失神。
慕容子野和裴倫聞訊早已趕到營前,商之將攜來的御旨交給裴倫,領著隨行的十幾輕騎,自與慕容子野回到左軍行轅,歇下來喝了口茶,這才對子野說了北帝命他即刻回朝的口諭。
“不是十八日才成親麼,怎麼陛下如今就讓我回去?”慕容子野不甘不願脫下甲冑,換上豔麗奪目的緋色綾袍。
自姚融兵動以來,慕容子野與裴倫常駐北陵營,這半個月都是沒日沒夜地在操練軍隊。此番辛苦下來,往昔俊美風流的小王爺膚色黑了不少,減了幾分妖嬈,添了幾分陽剛,眉梢眼角也浸沉了兵戈爭鋒的英烈,搖身一變,赫然是一位錚錚英朗的年少將軍。
商之正對著帳中懸掛的戰圖研究,漫不經心答道:“謝澈今日被封衛將軍,即將北上渭水,代表陛下轄制翼、並二州的兵馬,禁衛首領一職空下來,正該由你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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