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凜,抿緊雙唇,不敢妄言。
沈太后明瞭她的心事,握著她的手,緩緩笑道:“陛下不久前來承慶宮和哀家商量過你和郗彥的婚事。哀家沒有想到,原來在你們小時候雙方父母就已定下了婚盟。你母親陵容從小便是愛玩笑淘氣的,此事說不定也只是她一時貪玩所致。但陛下和太傅卻都當成真,你也為郗彥屢屢違抗哀家的旨意,哀家如今也什麼都明白了……”她目色深了深,盯著夭紹的面龐,似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出以下的話,“既是雙方情投意合的事,哀家於婚事上並無異議。”
“婆婆?”夭紹望著沈太后,卻是不敢相信。
“不用這樣看著哀家,”沈太后淡淡道,“哀家但凡能阻止得了,也絕不會這樣輕易點頭。”
夭紹從未想過能有今日兩全的局面,心中既是感恩,又是欣喜,一時言語無措,只知道:“多謝婆婆成全。”
“原來你就這樣迫不及待?”沈太后莞爾,將夭紹的手又握緊三分,“不過有件事,哀家求你答應。”
夭紹道:“婆婆切不可言求,但有懿命,夭紹萬死不辭。”
沈太后眸光流轉,蘊意難辨,微笑道:“這次郗彥立功荊州,於北府兵中威信無人可奪,朝廷也必會為他加官進爵,依哀家猜想,陛下極有可能讓他出仕徐州刺史。徐州鎮於京口,雖與鄴都相距不遠,但來回路途也需兩天兩夜。郗彥若赴任此位,婚後你必然與他同行。哀家自知天命,如今身如殘絮,剩下的時日只怕無多,不捨你再次遠去。只是……若留你一人在鄴都,又勢必要奪你新婚之樂,天下人議論起來,難免會笑哀家太過不識趣。”
夭紹愣愣聽罷,沈太后話中深意不言而喻,她是想留自己在鄴都。只是郗彥從戰場回來後,也亟需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