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的肩,慢慢道:“五月以來雨水連綿不絕,怒江水線日益升漲,荊州軍居上游,揚帆下駛,十分便速,我們居下游,逆流仰爭,形勢本就不利,如今殷桓即有所動,你們亦有良策,便放手一戰。朝廷前日也已下促戰旨意,後方糧草戰馬俱已籌備妥當,你們不必再顧慮其它。”
蕭少卿頷首微笑:“多謝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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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蕭璋,蕭少卿抬眸望望天色,黑夜已降。滿庭靜寂,水軒中琴聲不知何時已然停止,耳中唯聞得雨水打葉聲,淅瀝不絕。他看了看軒中,那女子依然靜坐原處,背對著他,面朝軒外水色,動也不動。
“蘇大人,”蕭少卿步入軒中,眸中湛湛清朗,看向蘇琰,“還未歇息?”
軒中風燈微搖,蘇琰手執茶盞輕輕抿著,細眉明眸,秀顏如畫,看他一眼,聲色不動:“方才郡王嫌琴吵,我已不彈了。此刻難道是嫌我坐在這邊也礙眼,過來逐我?”
她言詞冷漠,話鋒迫人,端然是拒人千里之外。蕭少卿習以為常,並不介懷,笑了笑:“方才是我擾了你撫琴的雅興,別生氣。”撩袍在欄杆旁屈膝而坐,倚著石柱,姿勢瀟灑依舊,似隨意問道:“你肋下傷如何了?”
蘇琰垂目,道:“早已不疼了,有勞郡王垂詢。”
“那就好。”蕭少卿微笑,就此止了言詞,不再言語。
沉寂良久,蘇琰終於放下茶盞,自嘲一笑:“郡王行事如風,從不會浪費時間與我這般靜坐。有事請說。”
“知我者唯有阿荻。”蕭少卿劍眉微揚,輕聲笑道。剛要開口時,蘇琰目光一閃,忽揚手道:“且慢!”凝目端詳他須臾,搖頭嘆氣:“郡王但凡露出這樣的神色時,必有所求。只是蘇某且將話先撂於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