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說不出的空蕩冰涼,“好在朝中自是有人與他交情匪淺。”
蕭璋笑了笑,起身道:“母后,兒臣入宮還未來得及去文昭殿,想現在去看看陛下。”
“去吧。”
等蕭璋退離殿中,沈太后靠在榻上捧起一卷竹簡閱讀,神情專注,似渾然忘記方才內侍通傳的事。
舜華不得不提醒道:“太后,趙諧還在前朝等候。”
“讓他等著罷。”沈太后語氣悠然,慢條斯理地捲了卷手中書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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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弘文殿外,白衣文士站姿如松柏挺拔,冷冷望著面前內侍:“敢問公公,太后究竟何時才肯宣見趙諧?”
內侍屈於他凌人的傲氣之下,亦很無奈,陪笑道:“請趙先生再等片刻。”
趙諧重哼一聲,風雨襲來,白衣卷飛。他抬頭望了眼遠處墨雲下承慶宮飛揚的殿簷,寒石般的眸間微微起了一絲猶豫,但更多的,卻是清傲之下難以壓住的怒火,一甩衣袖,便要步下臺階離去。
“阿恬,且慢。” 不妨走廊遠處卻傳來這樣的呼喚。
正如二十多年前,在東宮太子學舍,年幼的自己喘著氣拔腿快跑,跟隨諸位意氣風發的哥哥們身後,有時氣力不足追不上,他負氣想要轉身時,哥哥們都是這般笑喚他:“阿恬,且慢!”
趙諧在久遠的回憶中回過頭,見來人淡黃華衣,袞龍玄紋,甚美的面龐含帶一抹奪人的崢嶸飛揚,不由怔住。
一旁內侍忙跪地道:“奴拜見湘東王。”
蕭璋揮手讓內侍退下,含笑望著趙諧,上下打量:“一別八年,阿恬別來無恙?”
趙諧淡淡道:“甚好,不曾落得被人追殺的下場。”
蕭璋笑意僵住,面色有些發青。趙諧的目光如年少時一般,乾淨清透,不同的是,如今卻多了分凌厲的寒芒,刺得他忍不住避開那縷鋒銳,才可以苦笑出聲:“你也怪我?”
“不敢。趙諧一介士人,如何有膽子怪罪湘東王殿下?”趙諧隨便揖了個手,“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