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大禮堂堂主方百歲聞言不悅道:“怕什麼怕,如今五湖四海各路豪傑紛紛響應幫主的號召齊聚江南,那開元寺中不過千把個朝廷走狗罷了,咱們大夥一擁而上,將這些走狗殺他個片甲不留就是了。”
李敬道:“方老哥此言差矣,當此之時雖然有許多義士仁人襄助本幫,但是卻不是聽從咱們丐幫的號令,且不說咱們這些人能不能一舉將開元寺攻破,就算咱們真殺進了開元寺去,救出了張公子,可是這麼一場大戰得死多少弟兄,要是這事再驚動了濟南府兵備,被官丐夥同閹黨趁機而入更不是小事。”
方百歲性格顯然十分的火爆,跳腳道:“怎麼依著你李舵主的話,難道張公子這樣的忠良之士,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受閹黨的迫害麼,如此的畏手畏腳,我看你這福州分舵也別叫什麼大義分舵了,不如改名叫烏龜分舵好了,你們怕死我們大禮分舵的兄弟不怕死,你們不去我姓方的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把張公子救出來。”
方百歲口無遮攔,一句烏龜分舵,說的在場的福州大義分舵弟子們無不怒目相視。
福州大義分舵副堂主孟浩霍然站起身來,喝道:“姓方的你說誰是烏龜分舵,不知道是誰在順天府被人抄了家,夾著尾巴躲到我們福州來……”
這副堂主孟浩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義堂堂主李敬厲聲喝住。
方百歲這次在順天府行事準備頗為倉促,雖然將張敬修救了下來,但是卻徹底暴露了大禮分舵,否則也不至於被東廠的人一路追到江南,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這時被福州大義分舵副堂主孟浩說到了痛處,方百歲不由的臉色鐵青,一甩袖子就準備離去。
正在這時,一直沒有發話的丐幫幫主谷有道,猛的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怒喝道:“好了,都給我住口,還嫌不夠亂是麼,當著這麼多的英雄豪傑面前,咱們丐幫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
谷有道平素十分平易近人,幫中的各個堂主以及幫眾都沒有見過他發這麼大的怒,頓時嚇得不敢再說。
李敬上前幾步,對著谷有道謝罪道:“幫主,李敬管教無方,願受責罰。”
方百歲亦走出來,低頭道:“請幫主責罰。”
谷有道看了一圈,這才道:“這一次張公子是從我們丐幫手中被人劫走的,於情於理我們丐幫都得把他完完整整的救出來,否則日後丐幫弟子又有何顏面自稱忠義。”
“只是這救人之事還需從長計議,既要將張公子從開元寺中救出來,又不能折損了前來助拳的各方義士,當此關頭正是全幫上下團結一心之時,再有互相詆譭手足相殘之人決不輕饒。李舵主、方舵主你們二人一會兒到執法長老那裡各領二十幫棍,孟浩是大義堂的副堂主,就交給李堂主你自己來辦吧。”
方百歲和李敬謝過了谷有道,各自出去尋執法長老領刑去了。
谷有道這麼連消帶打,便將此事處理妥帖,在場諸人無不點頭。
處置完了方百歲和李敬後。
谷有道這才和金玉良等人商議起了,如何從開元寺中救人的事宜。
因為是蕭遙和張翼德兩人夜探的開元寺,所以兩人亦留了下來一同商議。
其他人等便各自散了去。
這時閒人散盡,張翼德再說起昨日的種種經過時便更加詳細了許多。
便連那藏經閣內,南天霸逼問張敬修的話也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金玉良讚道:“想不到這張敬修一介書生倒也能有這般的義氣。”
再說到那南天霸如何將張敬修的指骨捏碎逼迫對方的時候,在場諸人無不恨得咬牙切齒,紛紛表示攻破開元寺時,定要讓這東廠的鷹犬爪牙知道厲害才行。
谷有道說道:“這開元寺中雖然遍佈崗哨和守衛,但是卻也並非全無辦法,眼下敝幫幫眾齊聚江南,區區千餘兵勇倒不是什麼問題,怕只怕因為這事引得福州當地的軍旅出來,到時候大戰一起死傷必定慘重,反而讓官丐這些閹黨毒瘤平白討了便宜去。”
金玉良道:“依著蕭少俠和翼德所說,這些開元寺中的兵勇以及錦衣衛似乎和地方守備並非一路,兩者的關係也並不十分密切,反而好似略有摩擦。”
“這一點從那些人擄掠了張敬修之後,沒有將人送往福州府大牢看管,反倒自己霸佔了開元寺囚禁便可以看出來,若是不到萬不得已想必那些人不會去聯絡福州府的守備。”
谷有道道:“玉良兄此言不差,可是一旦咱們行動起來,那些開元寺中的兵勇抵禦不住之時,想必就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