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三分鐘自辯時間。”
司度聽到這熟悉的臺詞,火氣已經消散了大半,看著木魚頂著精緻妝容的臉,腦子裡卻還是她小時候的樣子:“說。”
木魚小的時候,日子過的其實並不算好。
她是司量從大街上撿來的,雖然有親生父母,但是父母離婚後再各自成家,跟她聯絡也不多。
司量作為師父,對她的管教一直很嚴,可偏偏木魚小時候缺少家庭的溫暖,天賦又極高,等發現她世界觀只有黑白兩色的時候,想掰回來,已經遲了。
所以她在十來歲的年紀,總是闖禍,每次闖禍司量都會讓她面壁罰站,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後,對著她說:“我給你三分鐘自辯時間。”
那時候的木魚性格很倔,通常梗著脖子站一天,也不會啃一聲,好幾次站著的時間太長,暈了過去。
而現在,她畢竟長大了。
他一直不知道怎麼和木魚相處,照理說,他應該將她當作搭檔,可是畢竟他從小看著木魚長大,這不知不覺的,又會當作小一輩看。
剛剛若是在夜店發現司樂,他肯定不會就這麼衝進去直接把人拽出來,而換成木魚濃妝豔抹的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他拽著她出來,想訓誡管教的成分佔了大半。
“……我怕蔡軍晚上出事,就去他家守了半夜,沒想到他後半夜換了身裝扮,開著超跑來夜店了,我沒法就只能跟來了……”木魚迅速組織語言解釋了。
聽到木魚的解釋,他微微避開眼神:“抱歉。”
木魚一向拿司度沒轍,這會兒見他關心自己,全然用著長輩的口吻,也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
最後只得哭笑不得給司度遞臺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夜裡十一點左右。”
“怎麼不通知我……”
司度淡淡解釋:“後半夜見你沒有回來,又打不通電話,就出門來找你。”
“不應該啊,我帶手機了。”聽了這話,木魚伸手從手包裡抓出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不能點亮,有點尷尬,“抱歉,下午忘記充電了。”
既然木魚沒有“學壞”,也沒有出危險,司度便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結。
他轉回正題:“你說怕他出事,是‘看到’了什麼?”
“嗯。”木魚將之前的事情大概的描述了一遍。
司度聽得很仔細,卻一言不發,他靜靜聽木魚說完,什麼也沒有表示。
最後,看著木魚傷眼的一身著裝,司度將外套脫下來蓋在了他的身上,想了想說:“你先回去休息,蔡軍後半夜由我守著。”
木魚垂死掙扎:“我都守一半了,要不跟你一起在這守著吧。”
“你先回去。”
司度意外的堅持,他沒有給木魚討價還價的時間,拽著木魚的手臂準備原路往回走。
推開走廊這扇門,喧囂的重金屬音樂,混著菸酒的味道撲面而來,揹著光站著的,正是出來找木魚的蔡軍。
蔡軍站在門口,視線在司度和木魚身上來回打量著,最後定格在木魚身上的外套,自以為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跳舞回來,沒在臺上找到木魚,順著別人的指引找到這,沒想到還是被人半路截胡了。
夜店這種場合,本來就是合則成,不合換下一個,蔡軍雖然心裡遺憾,但也曖昧的笑了笑:“兄弟,好豔福啊。”
司度見過蔡軍的照片,也看過他詳細資料,這會兒見他打扮標新立異也沒任何波動:“借過。”
蔡軍讓開路來,看著兩人走出去後,衝著木魚的背影吹了個口哨,喊道:“美女,下次有機會一起,再一起喝酒哈。”
木魚看了看司度,再看了看自己,突然笑了起來。
今晚,還真是——
一團糟。
第四十八章
次日,木魚提前了半小時去公司,她推開門便看辦公桌前的蔡氏集團掌門人,精神抖擻,西裝革履,一如之前所有的正常工作日一樣。
他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握著滑鼠檢視著電腦上的檔案,見木魚推門進來,抬起頭衝她笑著打了招呼:“早。”
客氣疏離,溫文有禮。
“早。”木魚回道,笑容怎麼看都有些飄。
她放好自己的東西,跑出去問秘書要了濃咖啡,泡了一杯端到自己的沙發前,也沒怎麼喝,握在手裡發呆。
昨天她被司度趕回家後,收拾完自己吹乾頭髮,怎麼也睡不著,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