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
界市的員工休息室,也臨時被充當了化妝室,一大早擠了一堆人,熙熙攘攘的如同菜市場。
餘初半隻腳踏了進去後,又縮了回來。
裡面坐著的幾個女同事,頭上的髮型已經半成型,多是一些貴女和小姐們隆重節日才會束上的。
好看是好看。
可是頭飾太多,髮髻需要梳的十分緊貼,才能撐得住沉甸甸的頭飾,餘初曾經梳過幾次,每一次頭皮能疼上好幾天。
她環視了一週,找到衣架的位置,貼著牆根悄悄的走到角落裡,伸手拿了件不打眼的慶典衣服就往外撤。
眼見著馬上要走到大門了,迎面走來一個行走如風的大姐,四十多歲的年紀,短髮,右側頭髮剃到耳上,左側頭髮卻能碰到肩膀。
她穿著一身白色襯衣,行走如風的從餘初身邊經過,然後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想外逃的餘初:“等下,你頭上什麼玩意?”
餘初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兩個小丸子發包,一左一右,用紅繩紮起,既對稱又喜慶
“我以前……”
“你以前怎麼樣我不管,但是今天打扮的跟哪吒似的,出去不是丟我們研究組的人麼。”大姐皺著眉對餘初招手,“你跟我過來——”
見餘初站在門口不動彈,對方乾脆拽過餘初的手,將她拉到了臨時化妝臺前,講她壓在了椅子上。
旁邊幾個‘臨時造型師’都笑了起來,有人打趣道:“玲姐,這小哪吒,哪撿的?”
玲姐拆掉餘初花了一早上盤的發包:“她剛想著溜呢,被我在門口堵上了,小袁,你那不是有套頭面麼,先借我用一下。”
餘初看著鏡子裡披頭撒發的自己:“……”
她現在有點腦殼疼。
***
界市入口。
邵新宇站在風口上,摸了摸發紅的鼻子,山裡的冬天溼冷,晚上溫度下降的更快。
有相熟的人看見他,衝著他打招呼:“新宇,一起?”
邵新宇笑:“我等人——”
“喲~~那就不打擾啦,我們先走,回見!”
……
隨著界市開市,入口的人越來越少。
喧鬧的入口處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邵新宇表情有些許失落,卻也沒到失望的程度。
他看著界門關上的大門,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離開。
她說來,肯定會來的。
或許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餘初姍姍來遲時,已經是八點半了,她一手提著裙襬,一手扶著首飾,就著這麼不著調的姿勢,一路小跑著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看見相親小哥還在等著,鼻尖都凍紅了,她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感到十分的抱歉,解釋道:“今日燈會,界市工作人員都有著裝要求,我沒想到今年這麼嚴,自己提前弄好的妝容髮型,都被重新拆了再來一次……”
“很好看。”
“誒?”
邵新宇看著餘初,紅著臉,卻還是直視著餘初笑:“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很好看。”
豈止是好看。
她穿著一套正紅色的古式禮服。
裙襬繡著鸞鳥,金線滾邊……這麼隆重的配色下,卻削減了肩膀,腰間,裙襬多餘的設計。
使得刻板束縛感減少了幾分,自由和日常感多了幾分。
頭飾以金色為主,長髮半挽,頭上除了金色的發扣,就只一隻鎏金的鸞鳥展翅,口吊著玉墜,剛好從餘初的額頭墜下。
配上她臉上精緻的妝容,像是從古代區工筆畫中走出的仕女。
“謝謝。”餘初把這當做例行讚美,也沒在意,“我們邊走邊說?”
兩人就站在離們不遠的地方,她領著邵新宇邊往裡走:“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多等了半個小時。”
在界門,即使是冰天雪地,邵新宇也是站崗過的,在冷風中等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別說多等半小時,就是等個半天也沒什麼問題。
他看向餘初,神情溫和:“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一會兒請我吃個夜宵怎麼樣?”
餘初笑著鬆了口氣。
跟情商高的小哥相處,實在太舒服了。
她在入口處,從工作人員那拿了兩個面具,講其中一個白□□臉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而剩下的白色普通人臉面具,她遞給邵新宇:“給。”
界市的規矩,整個駐地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