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骨突出,身形被稱的越發單薄。
因為滕曉的關係,他當初跟餘初多多少少有些接觸,但是無論是以前還是最近,餘初都是笑著的,連帶著旁人心情都似乎好了不少。
他從來沒有看過餘初如此安靜的樣子。
有一瞬間,譚憲甚至還以為她正哭。
“餘初?”
餘初聽見動靜抬起頭來,臉上神色平靜,並沒有哭過的痕跡:“譚隊,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啊。”
“我下午睡多了,夜裡有些睡不著。”譚憲居高臨下的看著餘初,“你呢?怎麼不會回屋睡覺,一個人坐在這。”
餘初想了想,一本正經回答:“夜深人靜,比較適合思考人生。”
譚憲跨下臺階,一屁股坐在餘初旁邊:“介意分享下人生心得嗎?”
“咱們左邊的鄰居,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喜歡戴翡翠,穿絲綢,但是穿來穿去,都是些舊衣。她每隔一日,就會讓小丫鬟出去打酒,腳上的鞋還打著補丁,可見往年日子可能不錯,眼下卻不好過了。”
餘初手撿了棵樹枝,在地上畫了兩條線作為街道,然後再街道旁,畫了個方框充當宅子:“牙人說,租下隔壁屋子的,是當朝的薛太醫。”
“咱們這條巷子走到盡頭,那棵梨樹下那套宅子 ,只有一進大小,住的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姐姐,長得柔柔弱弱,但是風塵味道很濃,可能是個職業的失足婦女,保不齊還是個頭牌。你要是注意一下,就知道,每月上旬凌晨三點,都會有馬匹從東邊趕來。”餘初在地上又畫了個框,“咱們這原本就偏東,再往東且凌晨三點換防的地兒,只有宮門,我猜能包養的這樣女人的,可能也不是小兵。”
“咱們斜對角進去,第三戶人家,可能是個公公租下的……”
……
譚憲初時還以為餘初孩子心性,大半夜蹲在門口,想著的卻是左鄰右舍的八卦,但是隨著餘初的繼續,他的臉色越來越嚴肅。
這處魚龍混雜,卻彙集了不少人,有宮裡的,有官府裡的,有大理寺的……如果餘初的觀測都是有效的,那麼之後的計劃,可能要少一半的精力。
等餘初細緻的把自己所知道的習性說了一遍後,她扔掉手上的樹枝,總結道:
“人生心得分享完了,我也該睡覺了,譚隊你呢?”
譚憲看了看安靜的巷子:“我再坐坐。”
“成。”餘初起身,“那您早點休息,我先回去睡覺,明天早起起來收拾東西。”
“餘初。”
餘初敢邁出的腿又收了回去:“嗯?”
“國師現在在明王府做客,你去宋家的時候,我去了一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