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跑。”
“是。”
宋臨淵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什麼囑咐的了,繞開自己的小弟出了堂前。
宋家沉沉浮浮,這麼多年,宋臨淵作為長子,經歷過太多,世間冷暖也見過不少,官復原職而已,平常心待之即可。
他向來沒有什麼遠大抱負,所想的,不過只是護的家宅安寧,妻小安康。
從堂前出來,宋臨淵去了書房臨帖消食,鄭公的一篇字剛臨完,就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
老僕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少爺,呂舉人來了,正在門前候著。”
“呂振?”宋臨淵放下毛筆,“魏叔,你怎麼不把人請進堂前看茶?”
“老僕請了,但是呂舉人一定要在大門候著大少爺,可能是因為今日呂舉人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個姑娘。”
“姑娘?”
宋臨淵想到什麼,外衣都只來得及披上,一邊急急的往外走,一邊穿著衣服,“快,帶我去見呂舉人。”
老僕年紀大,腳程卻不慢,他領著宋臨淵一直來到大門處,所花的時間比往日少了一倍有餘。
!
宋臨淵看著大門,轉頭對老僕說:“魏叔,你回去休息吧,我有些話要跟呂舉人聊。”
老僕有些詫異,但還是躬身應道:“是。”
大門是虛掩的,宋臨淵伸出手想要開門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是抖的。
他閉目穩了穩心神,這這一次倒是穩穩的握住門環,開啟了大門。
大門外,呂振一身粗布長衫,笑著立在臺階之上:“宋先生,這麼晚還來前來拜訪,是學生叨擾了。”
“我剛臨完一帖,剛好閒來無事。”
宋臨淵嘴上和呂振客套著,視線卻落在了呂振身後——
大晚上,她只穿著一襲單薄的春衫,頭上戴著頂帷帽,垂下的白紗恰巧遮擋住了她的臉。
呂振見到宋臨淵的視線,就知道餘姑娘說的沒有錯,她和宋家,真的是舊識。
他一拱手:“我今日託大,當了回引路人,現在人引到了,就先行告退了。”
等呂振離開,巷子裡只剩下了兩人。
餘初也沒有多做遮掩,一伸手,將帽子摘下來,露出了自己的臉:“大哥。”
宋臨淵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餘初的面前,直到仔細的看清她整張臉後,眼底泛起了酸澀也泛起了苦意:“阿初?你這些年,去哪了,怎麼一封信都不捨的寄回來——”
她這些年回到駐地,被肅美人收留,賣起了礦泉水,生意雖然不好,但是工資沒少。
屬於雖然清閒卻福利高的工作。
肅美人待她不錯,有米飯的時候,絕對不讓她吃泡麵,有泡麵的時候絕對不會讓她餓著。
餘初笑了起來:“大哥,我若是寄信回來,那不成了詐屍了。”
宋臨淵伸出右手,屈指朝著餘初頭上就是一個栗子。
第五十五章
在宋臨淵的記憶中; 他這個半路領來的妹妹; 面上看著溫婉; 其實生性豁達。
偶爾真性情來了,嘴上也不避諱,死啊活的都冒出過,為此母親還曾經罰過她抄佛經。她答應的痛快; 只是躲懶的厲害,一部佛經從初夏抄到隆冬; 到年尾了; 才堪堪抄了幾卷。
這麼多年過去了; 還是一點不長記性。
宋臨淵伸手給了餘初一個爆栗子; 只是手指到了她的腦袋上; 卻卸了大半的力道:“又胡說八道!”
這一下意識的舉動; 兩人都愣住了。
愣住過後,又雙雙笑了起來。
兩人之間因為時間產生的距離感; 頓時消失了大半。
餘初摸了摸腦袋; 嘟囔抗議:“大哥,你也是當爹的人了; 怎麼好意思動手。”
宋臨淵面不改色:“小弟都入仕了; 剛剛也被你二哥拿著筷子滿屋子追著敲打。”
餘初想了想那畫面,十分同情的嘆了口氣:“可憐的小弟。”
“別忙著可憐小弟。”宋臨淵把餘初扯偏掉的話題給拉了回來。
他將餘初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確定她沒有缺胳膊斷腿,才進入審訊步驟:“你的事情,是不是需要先交代?”
那時阿初被翟家退婚; 淪為全京都的笑話,只要出了家門就被人指指點點。
阿初“了無音訊”的外祖家突然找上門來,說要把她接回去,來接人的是個年輕的後生,自稱是阿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