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防的人來得快,去的也快。
等明王爺帶著國師消失在路口的時候,司城防的人馬終於悄無聲息撤走了絕大部分,臺上的論學依舊繼續。
可是經歷過三觀沖刷過的圍觀群眾,心思早就跟著國師一起走了,哪還有心思聽臺上嘰嘰歪歪說什麼。
都各自三五成群的,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著剛剛的“神蹟”。
順帶著的,將國師之前的事蹟,口口相傳了一遍又一遍,將一個原本幾乎模糊在神壇上的人,再一次捧上了塔頂。
而事情的發酵,顯然才剛剛開始——
可以預料在以後的幾天裡,整個京都,甚至是整個江北,都會陷入同樣熱烈的討論之中。
然後迸發出,更加炙熱的信仰之火。
肖長林撐著主持了兩場,也覺得不止是臺下的人不在觀看,就連臺上論學的學子和坐著的判師,都顯得心不在焉。
於是側著頭跟其他三家書院的院長討論了一番,在徵得其他人意見之後,起身宣告,今日論學提前結束。
論學三日,明日再繼續。
餘初跟譚大爺一前一後,隔著幾米的距離,順著人流從東側入口出去。
司城衛受到的打擊顯然有些大,留守盤查的人目光呆滯,半垂著眼簾不知道想什麼,最起碼的攔人盤查都沒有,就那麼呆滯的看著人流離開。
市值正午,眼光正烈。
餘初遠離人群后,聞到了久違的清新空氣。
成功救出譚大爺,劫後餘生,毫髮無傷……所有她之前所做的計劃目標,都實現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沒有開心起來。
譚大爺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有說。
直到餘初領著譚大爺來到三里巷的宅子時,在反身關上大門的一瞬間,譚大爺終於開口了:“餘初恭喜你,圓滿的完成任務。”
餘初笑了笑:“是啊,譚隊你毫髮無損,十分圓滿。”
“我是說,你在古代區的任務,圓滿完成了。”譚憲伸手拍了拍餘初的肩膀,“剩下的,交給我了。”
餘初楞了一下:“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譚憲語氣沉重,“你收拾下東西,過幾天就走。”
國師已經入了明王府,只要皇帝腦子還在,在國師背完那篇稿子之後,就不會再繼續選擇敵對的態度。
統治權威,民心,還有合法性……國師都能給他,而國師想要的特權,相對而言就顯得沒有那麼刺眼。
帝師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俱傷,這麼淺顯的道理,新帝不用等到明天就能想明白。
畢竟,他在猶豫,可他身後有的是人等著君權神授。
現在棘手的,反而是餘初。
譚憲沒有錯過國師�